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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祥卿心里厌烦,也不等他答话,便要人带了他下去。
阿芝带着那道士从屏风后走出,那人见他发怒,也有些胆战心惊,也不等他开口,便慌忙的跪在他面前。
温祥卿便问他,‘你瞧他怎样?是不是被鬼怪所缠?’
那道士没有丝毫的犹豫,连连的点头,还要开口附和,温祥卿却不耐烦再听,假意说道,‘果然如此。
你再去那张老儿家里望一望,听说他昨夜里犯了旧病,起都起不来了。
他们翁婿两人的事,阿芝路上只怕也讲给你听了,只是道长有所不知,陈敬那管碧玉箫,与我的那管本是一对,只是不知何时失了的。
张老儿不是也说家中原无此物的么?此事可真是十分的奇怪。
道长去了,可要尽心察看,若真有鬼怪作祟,只管施法除魔,不必有所顾忌。
’
说完又吩咐了几个衙役一同跟着去了。
阿芝有些疑惑,忍不住就问道,‘老爷不是向来都不信那些鬼神之事的么?’
温祥卿微微一笑,说,‘你这孩子,你想想看,若不是他娘子托梦,那陈敬又如何得知碧玉箫藏在何处的?’
阿芝说,‘我看那个书生不象是说谎,或许真是他娘子送他的?’
温祥卿扬起眉,问他,‘送他?送了他他还去挖坟?’
‘或许同他说起过?’
温祥卿说,‘若是生前告知,那张老儿岂不是要气死了?他女儿那时还不曾嫁人,竟然私会男子,他的脸面还要不要?’
况且陈敬也说了,他是先去张家索要碧玉箫,张老儿只说没有此物,他才动了挖坟的念头。
阿芝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明白了。
温祥卿这才笑了,说,‘那碧玉箫的来路说不清楚,他若真要闹起来,也是要吃亏的,还不如就这么退一步,与陈敬相安无事得了。
’
都只推说是鬼神为之,不就好了?
若不是刘凤之前的提点,温祥卿倒也想不到这里,只是他们两个想着的,倒是反的。
他倒是没想赶尽杀绝,想着要给那张老儿一个台阶下,所以才弄了个道士回来。
温祥卿想到这里,才觉着哪里不对,怔了半天,突然问道,‘师爷去了哪里?’
下面的人却都答不上,温祥卿这才奇怪了起来,说,‘师爷出去,难道你们没人瞧见么?’
那些人面面相觑,答不上话来。
温祥卿心里一沉,无端的想起梦里珍珑说过的话来,皱了皱眉,便说,‘是不是又去耍钱了,他还把不把我当老爷?但凡用他的时候,就见不着个人影!
你们去把他给我寻回来!
’
温祥卿虽然打发了人出去,心里却越发的烦乱,静了会儿,突然问阿芝,‘外面传着我和师爷倒也罢了,究竟怎么扯上陈敬的?他那样的呆子,我可实在没什么兴致。
’
阿芝咦了一声,说,‘老爷,你忘记了,半月前,你在后山见着他时,还赞过他的。
’想了想,又说,‘对了,那时师爷也在一旁的,还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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