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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半晌,轻声道,“好。”
“好。
多谢。”
他仿佛达成什么心愿般,头一歪便没了声响,唇边还挂着一丝满足而又释然的笑容。
我举着剑对着他半天,最终却只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擦净剑身的血,归剑入鞘。
我蹲下身从他腰间解下一块染血的玉佩,转头对站在不远处的管家道,“入土为安吧。”
无名我躺在医馆的内厅里,手脚故意抽搐着,口中还刻意地发出猪羊的叫声。
而我的师父,此刻正在我的身边紧紧握住大夫的手,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救我的性命。
事情是这样的。
依照百晓生所说的信息,我与师父找到了鬼见愁安生的那间医馆。
师父说如果我们这样大摇大摆走进去,鬼见愁很可能会有所警觉。
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问他该怎么办。
他说,不如装作是问诊的病人,更好混进去一些。
在谁来做病人这件事上,我们产生了分歧,于是采用了最简单的抓阄方法。
当然,从结局来看,我输了。
我学着当年在花瑾的医馆里看见的癫症的妇人那般,被师父抬进了医馆内。
进了医馆我才发现这位叫鬼见愁的大夫我曾经在北海郡见过一面,当年我中了鬼枫林的瘴毒,寻遍北海郡的医馆都无法医治,还是他见了我的模样推荐我去花瑾的医馆才治好了我的瘴毒。
我说后来怎么再没见过他,原是跑到淮南道开医馆来了。
鬼见愁听了师父的话,点点头,便搭上了我的脉。
他眉头一蹙,我趁他反应过来之前先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他另一只手伸过来时我本能地伸手去阻挡,却见师父身形一动来到我身后提着我的领子带着我后退了两步。
站定时我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中暗藏了一根银针。
鬼见愁是用毒高手,难保这根针上不会涂有剧毒。
鬼见愁看了一眼我与师父腰间的铜牌,便从自己腰间又拿出几枚银针捏在手中。
“鬼见愁,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鬼见愁用他手里的银针告诉我,他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
他的手腕一动,手中的几枚银针直直地向我飞来,师父在我的身后低声提醒我用床单,于是我伸手一捞,将方才我躺过的那张小床上的床单抽起,手腕用力手掌翻动,这床单便跟着我的手一同旋转。
旋转之时像是竖了一块圆盾,床单将鬼见愁手中的银针尽数挡下。
趁着鬼见愁下一波银针还未发动之时,我打算抽出腰间菜刀,却被师父一把按住。
确实,倘若我拿着菜刀与之近战,熟悉用毒之术的鬼见愁势必会寻找机会对我施毒,如此一来反倒对我不利。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中萌生了一个极为冒险的念头。
他又从腰间抽出几枚银针向我射来,我以床单为盾将其尽数挡开,他左右手交替着掷针,我只能等待他的间隙才可行动。
终于,他似乎腰间的银针被掷完了,正欲逃跑之际,我身形一闪来到他的身边,用床单裹住他的一只手,又想去裹他另一手时,只见他那手猛地抛出白色粉末,粉末在我们周遭形成了一片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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