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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烟碾灭,“显然,这件事他做得很隐秘,毕竟这能要了他的命。”
秋琳的烟瘾越来越重了,每当她点烟时,郁慈总觉得她如同一株快要开败的鸢尾花,下一秒就会随着烟雾一同散去。
但郁慈十分清楚,这世间已经没有秋琳任何留恋的人或物了,痛苦伴随着她每一次呼吸每一声心跳,他无法站在任何立场高尚地劝她少抽一点烟。
沉思片刻,郁慈忽然想到另一种思路。
唐白英既然那么惜命,而那批麻醉剂又直接决定他的死活,如果不能亲眼确定货物的存在,他真的能安心吗?
哪怕如今他面临着沈贺两边的搜查,但他一定也会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亲自察看。
如果能找人跟着唐白英的踪迹,岂不是就能找到那批麻醉剂了?
郁慈圆眸亮了起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秋琳沉默半响,问:
“你准备派谁去跟踪唐白英?”
郁慈说他可以向沈清越借一些人手。
但听完后秋琳却拒绝了他的提议:
“唐白英是个商人,他最敏锐的地方就是他的直觉从不出错。
如果他发现了陌生人的踪迹,一定会毫不犹豫将麻醉剂转移地方。”
“那怎么办?”
郁慈忍不住蹙眉,好不容易想出的一条路又被堵死了。
可每等一天,局势就愈发严峻,而沈清越和贺衡离他们注定的死局就又近一步。
郁慈怎么能不焦急。
回到小院时,正好撞上提着医药箱步履匆匆的孟澄,郁慈心口一跳,湿润的乌眸看向林管家,嗓音里带着连他都未发觉的颤抖:
“……沈清越又受伤了吗?”
回答少年的是一片沉默。
这次是受伤,也许下次便是两人的死讯。
之前贺衡背上的伤疤郁慈仍旧记得十分清楚,每一处都可能要了男人的命。
而如今,这些丑陋的疤痕只会更多。
卧室里,小夜灯并没有被点亮,黑色挤满整个空间。
那只翡红的玉镯被丢在床中央,在微弱的月光下凝着一点温润的光晕。
贺月寻警告过少年不能第二次摘下玉镯,但郁慈偏要这么做。
呆坐了半响,郁慈红着眼,冲着黑暗低声喃喃道:“我不要玉镯了,也不要你了。”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个度。
哪怕已经入夏,但郁慈还是察觉到了冷,他知道男人生气了,却仍旧固执道:
“你生气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一只冷白的手蓦然掐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贺月寻的脸从黑暗中显现,眸中凝着雪,语气平淡道:
“阿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哪怕男人的脸色依旧冷静,但郁慈还是从下巴传来的力道感受到男人此刻的怒火。
平静之下是抑制不住将人吞噬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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