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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便将赵家种种不公之事一一述说,顺带与赵嘉术的私仇一起,添油加醋道:“沈家那一家子女眷都住在一块,阿姐又揽了管家大权,她们自然是心中不快。
一边盯着阿姐的肚子,说阿姐怎么一直没动静,一边又事事劳烦阿姐,令阿姐操劳不已。
阿姐在他家啊,一天天既受委屈又受累。
就拿下月赵家要办的马球赛说,本意是要给他们二房三房的儿子相看姑娘的,却又将此事交到阿姐手中,当真苦不堪言!”
太后听罢,怒拍扶手,斥责道:“赵家不过是仗着在开国时立下战功,封了公爵,谁想一代不如一代。
也就那赵嘉术勉勉强强考了个进士及第,本以为他为人纯良,却不想他如此软弱无能,连自己的娘子都护不住。
既如此,那便去向兰儿替哀家也讨份帖子来,哀家倒要看看,他们国公府到底何等威风!”
沈玄见此,忙劝道:“不行啊祖母,若直接告知赵家您将往之,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沈玄给太后出着注意,道:“孙儿告请祖母暗中前往,届时自能一睹赵家的公府派头!”
太后闻言,点头赞许道:“还是哀家的晏安聪明,便以你所言!”
二人又叙谈片刻,方转入正题。
冯允清立于一旁,静听其言,待太后问及案件进程,冯允清方颔首答道:“此案的关键点仍在青玉馆那杂役周瑞身上,但他至今不肯吐露实情。”
太后点头沉思,复问:“哀家记得,北镇抚司有一位被百姓戏称为‘活阎王’的,他亦审不出吗?”
沈玄闻言,不屑一顾,撇嘴道:“那蔺明轩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他将人周瑞的脚都砍了,那周瑞却什么都没招。”
太后微惊,轻叹一声,以绢掩口道:“蔺明轩手段还真是残忍,不过已用如此酷刑,那周瑞依旧不招,此事的确难办,你们又有和良策呢?”
冯允清回道:“太后娘娘不必为我等忧心。
臣曾阅过一奇书,其中记载着一种迷人心智的香料,此香可令人头脑昏沉,问其事无不以实答之。”
言犹未了,忽闻啪嗒一声,原是谢英才手中的扇子掉在了地上。
太后侧目看了谢英才一样,命人道:“班莺,你来打扇。”
谢英才面露惶恐,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后面前,颤声求饶道:“太后娘娘恕罪,是奴才的过错!”
太后微露诧异之色,问道:“你这是作甚,哀家又并未责怪你,只是思及你这双巧手,你自个儿不爱惜,哀家还心疼呢。”
谢英才原本心中惶恐,以为太后欲加责罚,一如十年前他初次为太后梳头,掉了好些头发,太后罚了他二十杖,令他数日难以起身。
如今听得太后之言,他不免收了些汗,忙俯身磕头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奴才感激不尽!”
太后见状,朝谢英才一招手道:“罢了,起来罢。”
言毕,她又转向冯允清道:“你且继续说罢。”
冯允颔首应着,继续说道:“此香臣与沈大人曾亲自试过,确有如此奇效。
沈大人昨日已遣人去制,想必稍后出宫便能拿到,今日应能问出背后之人。”
太后闻言,缓缓阖眼,点了点头。
她素来不愿过多涉足这纷扰之事,但太子与太后亲近,太后对永靖帝的宠妃张氏便多了几分厌烦。
若非为了孙儿,她定是置身事外,不愿多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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