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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秋小时候学过一点绘画,国画、素描、水粉都会一点,但不精通。
后来掉入二次元,就开始用马克笔彩铅等等临摹自己喜欢的人物。
但毕竟没有大量的时间投入进去,所以慕清秋大部分都是依葫芦画瓢,若是自己创作,就画的一团糟。
自从工作以后,每年能静下心来画一张就算不错了。
所以,现在的慕清秋看画大部分是看意境,而少有思考构图光影。
对于喜欢的画作,慕清秋总会在画前站立很久,慢慢品味自己对这副画的感觉,然后习惯性地用手机记录下来。
三楼主要是摄影,慕清秋走马观花似地转了一圈就出去了。
看着手中的导览,二楼是现代艺术展,慕清秋晃了一眼,都是些特别抽象的作品:有一块被围起来的白色柱子,慕清秋以为是石膏,走进一看却是摞起来的卷纸,雪白的卷纸被割了许多倒刺。
慕清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作者想表达什么,难道是竹笋?更不用提绘画了,进馆的第一幅作品是浅栋色的画布上有一条铅笔画的线,还是弯弯曲曲的,画作的名字就叫做《线》,第二幅是白色的画布左上角有一坨银朱色的大圆点,那颜料像是被随意丢上去的。
时隔多年,慕清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理解某些现代艺术作品,比如蒙特里安的《红黄蓝的构成》,比如米罗的《蔚蓝的金色》,还有历史课上老师放的《等待戈多》——直到戏剧结束,戈多都没有出现——但不知道为什么录制的现场观众都站起来鼓掌。
慕清秋不能从中感觉到美,也觉得这些画作戏剧没有意义。
最终还是一如既往地快速走过展馆,乘上去一楼的扶梯。
一楼一直都是临时展馆,看到今天的展览时,慕清秋顿时眼前一亮。
这个月的展览,是中央美术馆从各个国家的著名博物馆借来的两三幅绘画或者雕塑。
慕清秋驻足于梵高《麦田里的丝柏树》前便挪不开脚步了。
内心涌动出把它画下来的欲|望。
梵高的笔触总是那么的张扬、激进,宛若夏花般绚烂地绽放在画布之上——欣欣盎然的柏树,金黄色的麦浪翻涌着,连那青磁色的天空,也被流云搅了清净。
慕清秋并没有随身带速写本和铅笔的习惯,毕竟本来是计划购物的。
有些可惜,慕清秋决定还是要照下来,然而这手机像素并不高,怎么聚焦效果也不如亲眼看见的好。
应该有周边之类的吧,慕清秋想。
于是,打算去纪念馆买个本子,然而并没在地图上找到纪念馆。
悻悻地回来,忽然看见一名青年带着墨黑色的口罩拿了个马扎,面对着罗丹的《思想者》坐了下来,然后掏出了炭笔和速写本。
犹豫了一下,慕清秋还是上前小声打了个招呼:“您好。
不好意思,打扰了,冒昧地问一下,可以借张速写纸和铅笔吗?笔给我最不常用的就好。”
被问到的男子,先是惊恐地抬头看他,听到是要纸后便松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拿个了速写本,又随便拿了一支笔给了慕清秋。
“谢谢!”
慕清秋双手接过后,半鞠躬道。
“没事。”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宛若玉石之声,纯净而又温润。
眼眸也清亮,如墨的瞳孔像黑夜一般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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