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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电梯前栖南回头看了一眼,李凌赫没跟上来。
他刚刚听到李凌赫在花坛里摔了一跤,但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管他。
从电梯出来,栖南又快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准备摁密码进门,又听到有人叫他。
“栖南……”
这次不是李凌赫的声音,是一个苍老又浑浊的声音。
栖南胸口一颤,他这一晚上被吓了两跳,握成拳头的手背爆起青筋,还有点理智才没直接把拳头挥出去。
栖南回头,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走廊上,后背斜靠着墙,整个人站在阴影里,也显得阴森森的。
栖南这才仔细瞅瞅眼前的人,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满脸沟壑,戴着的眼镜片很厚,右眼镜片裂开了,上下镜框用黑色胶带贴着碎掉的镜片。
那双眼睛从镜片里看有些呆滞,被帽子压下去的头发好像多少年都没洗过了一样,乱糟糟枯草一样压在耳朵上,脸上胡子拉碴,身上穿着脏兮兮的黑色工装,衣服上也是油腻腻的,一块黑斑套着一块黑斑。
这人看着像个疯子。
不对,他就是个疯子。
栖南终于认出了眼前的男人,瞪大了眼:“沈文康?”
别多想
沈文康听到自己的名字,碎镜片后面浑浊的眼睛稍微动了动,但脸上没有多少多余的表情,很像一个生了锈老旧到转不动的机器,看起来随时都会报废一样。
当年栖南到处找朝岸宁,去了不少次朝岸宁老家,也去找过沈文康,沈文康当时又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那之后沈文康没再出现过,栖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又找来了。
“沈文康,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是你自己找来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你又来干什么?”
栖南眯着眼,一次性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
沈文康说完一个“我”
后停顿了半天,干枯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好像在思考,两秒钟之后眼球又慢慢转了转,看着栖南说:“我找朝岸宁,朝岸宁人呢?”
一听这话,栖南脑子里嗡的一声,拳头攥得更紧了。
“朝岸宁爸妈他们已经没了,他们早就死了,朝岸宁跟你,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还来找他?”
沈文康呆愣愣站在原地,死水一样的眼珠子盯着栖南不动,好像听不懂栖南的话。
栖南看着沈文康的身体还靠着墙一动不动,不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他也知道沈文康有精神疾病,跟他说这些没有用,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栖南打完了报警电话,沈文康都没有动一下,但就在栖南把手机揣进兜里的时候,沈文康脑子里那些扭曲的声音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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