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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姝一怔,看了看外面,陷入沉思。
黄歇还活着的消息,秦王驷自是早已知道。
那一日女医挚来报,他便叫缪监去查明经过,得缪监回报道:“那日王后让太医给季芈换了催产之药,玳瑁事先叫女医挚出宫采药,中途令人绑走了她,后来黄歇赶来,救出女医挚,并将她送至行宫,向大王求助……”
秦王驷沉着脸,手指无意识地轻叩几案:“寡人当真是没有想到,黄歇居然还活着。
可是他若活着,怎么会如今才出现,这些日子他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何会在那一夜忽然出现,他又如何知道此事?”
缪监道:“老奴查过他所住的逆旅,他住进来已经有数月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东胡家奴。
那日下午他在酒肆之中等人,一直等到黄昏时才离开;老奴又问过守卫宫门的人,说是曾看到如他打扮的人在宫门问过医挚是否回宫;又问过守城之人,他是城门关闭之前牵着一条狗和他的家奴出城,出城之前又打听过女医挚的下落。
看来应该是与女医挚曾有约,而女医挚未曾赴约,才引起他的怀疑。
当日行宫的守卫,看到他陪同女医挚到来,直到女医挚进入行宫以后才离开。
老奴这几日派人跟踪女医挚,果然见到她出宫与黄歇会合……”
秦王驷沉吟片刻,道:“继续跟踪,继续查。”
缪监道:“是。”
秦王驷来回走了几步,满脸失望:“王后、王后,当日寡人以为她只是年轻任性,可这般步步为营的算计和狠心……缪监,后宫你可要看仔细了。”
缪监道:“永巷令来报,前日王后到暴室将玳瑁打了二十杖以后,把她带走了。”
秦王驷摆摆手道:“其上不正,其下自邪。
奴婢之流,趋附奉迎而已,主正则仆正,主邪则仆邪。”
缪监道:“大王圣明,所以奴才们也个个都是好的。”
秦王驷倒笑了,指着他笑骂道:“你这老货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缪监见他笑了,也笑道:“大王近日心情不爽,老奴能够讨大王一笑,便算老奴没有白费力气了。”
秦王驷笑了一笑,收了笑容,沉吟道:“但不知……季芈可知此事?”
缪监见状,忙低了头,道:“老奴不知。”
秦王驷知他小心,便摆了摆手,道:“你先盯着吧。”
缪监应了声“是”
,退了下来。
宫中诸人正热议黄歇之事,黄歇亦在为如何见到芈月而想尽办法。
此时为防人注意,女医挚只借口到药铺取药,与他匆匆见了一面,说不得两句,便急忙离开。
他想打听芈月消息,便只能借助庸芮,此时他到了庸芮府中,便听到庸芮说芈月产子之事:“芈八子生下一名男婴,大王为小公子取名为稷。”
黄歇道:“稷?社稷之稷?”
见庸芮点点头。
黄歇想了想,又问:“你可知芈、芈八子难产,身体是否有损?”
庸芮嘴角有一丝苦涩,道:“听说她身体受了亏损,要将养上一年半载。”
黄歇向庸芮长揖:“庸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唯有求助于你。”
庸芮苦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唉,难啊,难于登天!”
黄歇毅然道:“再难,我也是要试上一试的。”
庸芮心中又酸又涩,他与黄歇不打不相识,结为知交,于是听到了黄歇的故事。
然而,黄歇并不知道,他所魂牵梦萦的女子,也是庸芮深深恋慕的人。
他看着黄歇,为了圆满他的情感,也是为了圆满自己的情感,让那个可人的女子,也圆满她的情感,他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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