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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倒是好办许多。
韩九兮看了他许久,心中也确实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前面几任刺史都能被王太守摆平,此番,你却缘何要冒险助我?”
粱书吏默了默,忽然就低下了头。
“有些事,总得有个头不是?”
若是一直这么下去,他们府衙的其他人,也迟早会惨遭毒手。
毕竟这么些年来,王太守背地里做的那些个事儿也不是密不透风。
只不过,他们都都不过是一群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小官,又有何人能与之抗衡?
还不是只能缩着脑袋,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活。
如今来了个新刺史,不过数月间就引起了王太守的主意,以至于迫不及待就想要除去。
能这般被忌惮,想来应当是个厉害的。
粱书吏郑重地站起,对着韩九兮弯腰拱了拱手,“韩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早就想要脱离王太守的掌控了,奈何却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只能伺机蛰伏,明哲保身。
他既这般急于动手,想必您手中已经有了让他忌惮的筹码。
如此……不若放手一搏。”
听了这话的韩九兮与司马玉面面相觑,倒是对这粱书吏有些刮目相看。
——这人果真是个聪明圆滑之辈,竟从这等蛛丝马迹上就察觉到了异常。
眼下,他们手中的确是掌握了不少证据,可都是暗地里悄悄地查出来的,并未惊动府衙的任何人。
粱书吏能仅仅通过王太守的态度就准确地判断到了他们二人调查的进展,若此人并非是
站在他们这边,那可真有些棘手了。
韩九兮指了指一边的椅子,面色比方才缓和了不少。
“坐下吧,你来说说,是何时察觉到王太守开始下毒的。”
粱书吏皱眉想了好半晌,这才道:“约摸是……花会后的一个月左右。
王太守那时已经许久没来上值,可有一日,他身边的管家丁旺突然潜了人来府衙,竟趁着无人注意一溜烟就进了后厨。”
韩九兮一早便知道这府衙之中定然是有众多王太守的钉子,因此倒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只不过,这粱书吏所说的花会……倒是叫他想起了一事。
这不就是自己在望月楼外被那小丫头口无遮拦一顿阴阳后,开始重整查税的当口么?
思及此,韩九兮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看来这税务一事果然是敏感至极的切入点,他这厢才开始,那边竟已然开始下毒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自己了啊……
调查税收,向来都是一件令人生畏之事。
往年间被查办的那些贪官,家中的钱财,除却乡绅商人送上门的打点银子,其余的大多都是从这税收中搜刮而来。
说白了,那些个地方官员之所以这般处心积虑将权柄牢牢抓握于手,还不是为了敛财。
看来,自己这般快准狠地单刀直入,还真是一下子就触到了王太守的逆鳞了。
韩九兮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面上到是一点都不担忧的模样,仿佛早已有了打算。
他瞧了粱
书吏一眼,颇有深意地道:“商贾见利,非贿不行。
放眼整个鹤邺,必有那积怨已久之人,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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