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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匆匆回房一趟,接着便以更快的速度出了门。
东院距离主院不远,路以卿匆匆而来甚至还没用到半盏茶功夫。
她到的时候好巧不巧,正见着方大夫亲自端着碗药站在门外,可不知为何却没进门。
路以卿什么都不记得,对方大夫自然也不熟悉,可大夫这个身份总是让人尊重信任的。
她便停下匆匆脚步,转头问道:“方大夫你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还有这药,是给阿爹的吧?”
说着话,路以卿便伸手过去接药,方大夫也没拒绝:“是家主和少夫人有话要说,老夫不方便在此时进去。
郎君来了也好,正好将药送进去,免得凉了影响药效。”
路以卿听到这话,心里陡然一紧,就连手中端着的汤药都跟着晃了晃。
深棕色的药汁险险溅出些许,落在指尖有些微烫——她当然不会怀疑沈望舒和便宜亲爹什么,可小说看得多了,这种时候把外人都打发走私下说话,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啊!
方大夫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也被吓了一跳,忙唤她:“郎君,郎君,你怎么了?”
路以卿被喊得回了神,也不记得要进去送药了,忙一把拉住方大夫的衣袖问道:“方大夫,你与我说实话,我爹的伤势……我爹的伤势是不是要不好了?”
方大夫倒不想她这般敏锐,只一句话便察觉了不妥,全不像之前那般好糊弄。
不过好在先前已有了路家主示意,他倒也不再瞒着她,便细细将路家主的伤势与她说了一遍。
末了叹口气,总结道:“家主的伤原本养得挺好,可惜现在陡然恶化,真要剜肉去腐,恐怕难以愈合。”
路以卿听得一脸紧张,她不是学医的,对这些全然没有了解,可想想路家主胸口那伤也是骇人。
不过说到伤口愈合,她倒有个常识性的提议:“方大夫,你说清创后阿爹的伤口太大难以愈合,那……那缝起来会不会更容易恢复?”
伤口缝合,这在现代基本就是常识,然而在古代显然就是天方夜谭了。
方大夫闻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讷讷重复:“缝起来?”
路以卿便抬手跟他比划,一上一下好似穿针引线:“就是缝起来啊。
就跟缝衣服似得,把伤口缝在一起,等伤口长好以后再拆线。”
说完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还可以用高浓度的烈酒消毒,免得清创之后再感染了,到时候伤口也能恢复得更快些。”
方大夫听完眼珠子都瞪圆了,心里深深怀疑自家郎君这是想整死亲爹——听听看,这都什么话,要把她爹当衣裳缝起来不说,还得往伤口上浇烈酒,那不是想把人疼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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