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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疼得死去活来,七晕八素,道脉翻涌,被打入了那些棋子地方仿佛有钝刀在一寸寸磨她骨头,她甚至忍不住在想,为什么自己在这么短时间里,要遭受这么多次疼。
好歹上次被大师兄剑砸中时候,她还能晕过去以逃避三分,但这次,她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她脑中却在回荡对方那个问题。
她道是什么?
这一声喝问混着越来越重痛苦,她疼得想哭,却不想在这种时候哭,所以她使劲睁大了眼,将已经涌到了眼眶眼泪憋回去,再看到老头子身影越来越虚幻,连他脚下影子都变得灰白了起来。
直到一道璀然剑气重新照亮她双眸。
傅时画剑气终于有如实质地劈开了此处。
他手中无剑,只有吞吐剑气近乎肆虐地凝聚在他指间,再向着那老头子面门一击而下!
——却劈了个空。
那老头子身影分明就在那里,然而剑气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就这样从空气中直直落下,洒在了棋盘石桌上。
本就摇摇欲坠石桌被这一道剑气彻底割裂开来,石块碎裂了一地,傅时画青衣烈烈,向前一步,终于抓住了虞绒绒手。
他手与此前每一次握住她时候都不太一样。
那只手极冰,极冷,甚至让几乎要沉于痛苦中她一个激灵,但在握住她同一瞬间,吞吐其上剑意却在顷刻间敛了回去。
无论是剑意还是道元,喷涌而出再这样倏而收回,都会自伤八分。
有血自傅时画指尖滴落,他却好似丝毫未觉。
渊兮倏而出现在了他右手,他周身本就已经足够汹汹气势竟再暴涨一截,青衣少年衣袖翻飞,将虞绒绒揽在身后,回身再向那诡异老头试了一剑!
明月清风,白云飞乱,再见满目衰草,野火连天。
黑色薄剑穿透层层虚影,直逼老头面门,终于硬是逼着对方于无数虚影中向后仰了半寸!
“你对她做了什么?”
傅时画沉沉开口。
他声音素来都是散漫却极悦耳,然而此时此刻,他音色却如剑铮然,竟是连吞吐字眼中都带上了毫不掩饰杀气。
“好剑!”
那老头却恍若未闻,只畅快般大笑道,然后竖起了另外一只手,在渊兮上屈指一弹。
傅时画身形微顿,黑发飞扬,唇角有血渍渗出,但他握剑手却依然极稳,眼瞳更黑,杀气愈浓,轻轻翻腕,便要再出玉石俱焚一剑。
华服老头却突然“咦”
了一声。
下一刻,他改弹为捏,就这样硬生生攥住了傅时画剑,再在上面嗅了嗅,轻嗤一声:“渊兮剑?只有一柄渊兮可不行啊,没有湛兮,你拿什么压它凶意?靠那只傻鸟?”
傅时画拧了拧眉,正要说什么,华服老头却倏而收回了点在虞绒绒额头手指。
翻飞在半空中所有彩色棋子已经全部没入了虞绒绒体内,华服老头子仿佛在一瞬间再苍老了数十岁,脸上皱纹更深,白发更枯,露出了真正弥留之相。
他视傅时画剑如无物,就这么任凭他剑长驱而进,悬停在自己眉间,如此兀自负手而立,带了些怅然道:“想杀你,可惜小丫头片子赢了,老头我一言九鼎,不能反悔,不能反悔。”
所以他抬手一在剑上一弹指,将渊兮从自己眉间弹开,惹得傅时画本就苍白脸色再黯三分,这才继续道:“我想被葬在梅梢雪山之巅,也想被洒在归藏湖心,哎呀,这可真是好难选。
小丫头,还未曾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不假惺惺了。
那傻鸟喊了一路,想装听不见也难。”
不等虞绒绒回答,他又十分嫌弃地补了一句。
糟老头子身影更显虚幻了些,傅时画几乎觉得自己剑意已经无法锁定面前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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