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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以后他睡觉都是一根神经给跟周公下棋,另一根则用来耳听八方,就怕一不留心别人把他头给卸了。
所以下面的谩骂声一停,聂欢立马惊醒。
只肖微微侧头,就见一人从林间小道缓缓走来,原本争吵不休的人堆自动退到两边,低头行礼。
来人走得不急不忙,哪怕身后被猛虎恶龙追也是那个速度。
最显眼的当属他那件披风,最让人为之一振的依然是那张堪称人间尤物的脸。
惊鸿一瞥就知道叶澜双是个有故事的人,这些故事发生在他们……各自奔波的这十二年里。
聂欢以手为枕翘着二郎腿,挑眉,“哇”
了一声,冲下面吹着长长的调子。
叶澜双掠过各路牛鬼蛇神的脸,直接往高处看,茂密的榕树下有个不正经的人,嘘着不着调的口哨。
他目光灼灼看了须臾,低头时嘴角微微扬起。
直到有人出言打破平静,那抹不经意的笑意才忽然散去,叶澜双面色如常问道:“严堂主,何事?”
严忠嚷了半天,声音最大,这会被点名,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盟……盟主,聂欢昨夜在逍遥城杀死三位长老和几十个武林人士,次等祸害不除,武林难安。”
“你看见的?”
,叶澜双语气不温不火,却让人有种无法辩驳的压力。
严忠忽然没了底气,“就……就是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而且聂欢为非作歹也不是一两天了,前些年那么多人死在他手里,所以……”
“严堂主若是能耐,你去杀他便是。
再不济我这盟主给你当,你来指挥?”
,叶大盟主话尾上扬,以退为进,无人再敢造次。
严忠埋头,“属下不敢!”
叶澜双:“那就好。”
他扫了眼衣衫不整的范二娘,只是一眼,范二娘就知道自己被识破了,识相地把衣裳规规矩矩穿上,锤头退回人群堆里。
不是什么人都能逃过他的火眼金睛的,这位盟主十九岁登上宝座,二十三四就稳定中原傲立群雄,靠的可不是这张脸。
叶澜双示意风吟把文书发下去,众人一看是三大护法的造反证据,当即瘫坐在地上。
“凡是来为三大护法请愿和意图煽动……暴乱的,以谋反论处,带下去。”
叶澜双淡淡一句,数十名幻影现身,将一行人浩浩荡荡押了下去。
聂欢居高临下看了场好戏,不得不说叶澜双雷厉风行,虽是寡言寡语,却句句都在点上。
三言两语怼得那泼人大气不敢出,看来他这中原盟主也不全是靠脸——还靠摆谱,噎死人不偿命那种。
他们引起暴乱了?真的该死?不至于吧……聂欢出神片刻,场上的人所剩无几,他耳根子终于恢复清净。
见叶大盟主立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他心血来潮择了堆绿叶撒下去,恰巧落在叶澜双发丝和披风上……聂欢哈哈笑起来,说道:“红配绿,赛狗屁。”
侯在一旁的管家简直难以置信,正要出言阻止,被自家主子投来的冰冷眼神怔住,只得识趣地退场。
叶澜双微微仰头,对挑衅滋事还洋洋得意的人道:“你确定要这样?”
聂某人本想着从石山上来个旋风般的落地,谁曾想起步时被榕树枝拌了一下,他索性将计就计,脚背使力,倒挂在榕树上,头往下坠时猝不及防从姓叶的脸庞擦过……叶澜双被他蹭过的地方正火辣辣地发着烫,他眉眼一动,饶有兴趣打量着这只……“倒栽葱”
。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看不惯的话你撵我滚啊!”
,聂欢心说:甲方主动毁约,佣金概不退还。
叶澜双包养那一年,拖某二人的福,才四月榕树叶就掉了个精光。
午间聂欢的胃又烧又疼,他按着胸口一路狂奔而去。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长年饮酒让他对那股辛辣产生依赖,看不见自己的酒壶就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半天不喝人便萎靡不振,若是再久点,那就是要他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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