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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陆振华说:“雪琴,从下个月开始,你每月挪出三百块家用,让尔豪有空就给文佩她们送去。”
雪琴一听这还得了,文佩她们这是要翻身呐,她把筷子一放,“三百块?我没听错吧?家里个个都要用钱。
以前不过是给她每月二十块的生活费,我们都得东挪西凑的,你忽然一个月给涨到三百块,你让我们家这些孩子以后都喝西北风呀?”
陆振华说:“我也知道三百块不少,可是依萍每个月在大上海拿二百块的月薪,我答应她,每个月再加她一百块,她才辞职。
也不需要多久,直到她今年考上大学为止,就再按正常的生活费给,才几个月的时间,能用多少钱。
我话已经说出去,不能在女儿面前失了信用。”
雪琴脸色一变:“老爷子,你不管家,所以不知道现在的物价,时局不稳波动也大,这一家子吃穿用度哪一样是不用钱的,加起来可就多了,你现在让我每月挪三百块出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再说,我们尔豪做着记者的工作,一个月才十几块的月薪,她们母女一个月就要300块,这也太搞笑了吧。”
陆振华和颜悦色地说:“雪琴,文佩母女这些年也够苦的了,每次来拿生活费还得处处看你的脸色,你应该学得厚道一点。”
雪琴说:“我哪敢给过依萍脸色,是我常看她脸色才对吧,我都忍气吞生了,她哪次来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连你这个爸爸都不尊重,什么时候把我放在过眼里。”
如萍和尔豪都低头吃饭,梦萍不是个能忍的,特别是她妈妈受委屈的时候:“爸爸,家有家规法,她总不能把咱们家和舞厅比吧。
当了交际花身价也变高了,连生活费都要涨那么多!
我早就想要个连衣裙,才二十块,妈妈还不上给我买。
同样是女儿怎么差那么多!”
陆振华也放下筷子,沉着脸说:“话说到这里就够了,这是我决定了的事,不是让你们民主决定!
梦萍,你真该学学你哥哥姐姐的宽容。”
梦萍被堵得难受,如萍忙拉住她,小声道:“先吃饭,一会儿我们上楼再讨论你看中的那件裙子的问题。”
饭后梦萍气哼哼地来到如萍房间:“我真不明白,爸爸变了,自从依萍来家里闹过之后,好像只有依萍是他亲生,我们都是抱养的一样。
难道真是眼不见心不烦吗?我们是不是在他身边呆得太久了,所以才越来越不受宠?”
如萍看着她:“这些事情,有他们大人决定就好,跟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关系。
明知道自己没有话语权,你跟着掺合什么呢?难道爸爸的决定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
还是说说你相中的裙子吧,我有空陪你去买。”
梦萍无精打彩:“可是好贵的。
我根本就买不起,要攒好久的零花钱,这下妈妈又多了一大笔开销,更不可能给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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