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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渊看到他右脸伤口,心中也是一痛。
突厥崇尚狼,俘虏的奴隶于牛羊皆会烙上狼头,待到伤口愈合,他脸上便会有一个狼头火印,终其一生都会是屈辱的象征。
那日在大殿上,他若是再果决些,也不至于让卫映在去突厥受一次苦似乎是察觉到他心中所想,卫映反而先抬眸朝他笑了笑:“你那时问过我,是我自己不肯跟你走,怪不了你。”
他拨过头发,反而诘问阳渊道,“我就一张脸长得好看吗?”
“是,煌昭将军名震塞上,是以威名而非美名。”
阳渊也笑道,伸手划过卫映伤口边缘,他指腹带有薄茧,划过脸颊时温暖而轻柔,一如高珩抚摸他脸颊时,兼之此时他眼中只见得他那形状神采皆同高珩一般无二的眉目,心中那丝恍惚的温柔几欲教他沉沦,“若是真的在意,等伤好了,我让人去做易容的面具,平日里也是可以遮挡一二的。”
“届时再说吧。”
卫映道,转移话题道,“我们往后如何行路?”
“今夜到狮城歇脚,再去灵武郡。
到灵武郡可能要停几天。”
阳渊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一瞬恍惚,“狮城的葡萄好,你身上有伤,吃葡萄好。”
“好。”
卫映应道,觉得狮城这地方甚是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同自己有何渊源。
当夜到狮城歇息时二人仍同床共枕,而等过了狮城,因着北周对此管控更严,阳渊一行便大摇大摆起来,车驾速度也慢了不少,待到了灵武郡,更下令在郡守府上休整,一时半会儿似乎还没有回长安的心。
“连日多穿行荒漠,天气又日渐炎热,在此安顿几天,也适宜你养伤。”
到了华丽的房舍中,阳渊给卫映上完药后就坐在一边侍弄着纳凉的冰块,“明日请人给你做几身衣服,终日教你穿我的衣裳,我都快没衣服穿了。”
“听你的。”
卫映应道,却又犹疑问道,“便只是为了养我的伤?”
“瞒不过你。”
阳渊一笑,声音放低了些,“灵武郡守宇文庐既是宗室,又乃尉迟肃孙女婿,我也实恐北周有人不服先帝遗诏,令我做恼啊。”
北周先帝,武帝宇文羿乃北周太祖第四子,与阳渊自幼结识、引为至交,彼时太祖之侄,昌国公宇文独专权,阳渊之父阳信亦为其逼迫自尽,同样备受打压的二人在乱局中同心同德、互为援引,终于在含仁殿诛杀宇文独,此后二人君臣相得、内文外武,宇文羿临终时更力排众议以阳渊为大司马大将军,更言“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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