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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迫地想要知道阳渊的下落,高珩却不肯对他说,那他便要一时示弱,伺机去探听真相,就像他曾经在高桓、高构脚边所做的那样。
他隐隐也猜得到高珩所不愿告诉他真相的原因,阳渊是北周重臣,与高珩天然便是对立,阳渊以为高珩死了,才能在他面前放肆地思念高珩,可现下处境,如何能兄友弟恭呢?况论又有那一层误会在“舅舅。”
他低声叫了高珩一声,铜镜中高珩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你还记得,两年前,你在狮城同我写过信吗?”
“‘葡萄甚好,归予汝’,可惜路途遥远,次年才吃到。”
“舅舅记漏了。”
卫映望着铜镜,一字一句道,“是‘至狮城,遇故人,葡萄甚好,归予汝’。”
高珩手一顿,卫映回头,黑眸中有着高珩所不甚喜欢的冷色光亮:“舅舅,故人是谁啊?”
“阳重源。”
高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可阿映,你既提及狮城,便该清楚北周最后并未遵守盟约,我彼时视他为故人,相见不胜欢喜,如今则未必。”
“背盟非他之意!”
卫映有些急切地替阳渊辩解,“舅舅也知道他并未在前线,北周的俘虏也未曾提及他与此事有关。
他”
“你又怎知他是否是在哄骗你呢?”
高珩截断他话头,反问道,他将卫映的脸掰了回去,叫他只能在镜中模糊地望见他的面影,“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倒教你觉得我心中有刺,可阿映,你若是知晓两情间微妙处,就该明白,我很不高兴你在我面前提他。”
说到这一步,便已经称得上是警告了。
卫映欲言又止,高珩也未在说他,温润玉质抵在发间,仿若又是亲密无间。
他们相对无语时,高珩的亲兵便进来向他禀报事宜,他听到他们谈到尉迟将军、忠城王等字眼,口吻中并无敌意,又想起尉迟肃联合元月华要置阳渊于死地,心中便更加忧虑阳渊处境。
高珩似乎察觉到他正集中注意听着他们对话,便截止话头,低头将他头发绾成辫发:“在这里等舅舅,午时舅舅来同你用膳。”
“我被关的太久了,不想再待在一处。”
卫映低声道,高珩手指有一瞬间凝滞,而后道,“想出去也可以,只是现下在异乡,最好还是教铭通陪着你吧。”
陈章陈铭通原是摄政王府的品阶最高的中郎将,高珩亲信中的亲信,素来行事周密。
卫映捻了捻自己的一根发辫,似乎有些惊喜:“陈叔叔在吗?”
“事变时他未在京中,才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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