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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轻尘红了眼,擦掉手上的血渍,将整块冰湖设下结界后,茫然无神地朝着地牢走去。
地牢里阴冷潮湿,花容神色极霁,怒声嚎叫着:“放我出去,洛轻尘要是知道你们敢囚禁我,定会扒了你们的皮。
放我出去”
一串儿脚步声由远及近,花容怒目圆睁,凝神看着来人的方向。
他走的越来越近,步伐声渐渐大起来。
烛光窜动,黑暗中映出洛轻尘那张清俊冷漠的面容。
花容暴躁的情绪登时平复下来,不满道:“洛轻尘,快放我出去。
洛帆这狗东西算计于我,待我出去,定要以他的鲜血来喂养我的蛊虫!”
洛轻尘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抬手封锁了她的经脉和穴道。
花容僵硬立在原地,她原以为洛轻尘是来放她出去的,登时生出警觉道:“洛轻尘,你要做什么?”
洛轻尘面无表情,依旧冷冷的。
他取出一柄精致小巧的小刀,在花容的手腕、脚腕、脖颈分别割出一道小口子,随后便有侍卫将十几只瓷器罐子呈递上来。
这东西,花容再熟悉不过,这正是她饲养的蛊虫。
花容脸上血色一刹那退却下去,她尖叫着威胁着:“洛轻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的毒还没解,你不想活命了吗?”
活命她都不在了,这命还重要吗。
将蛊虫一只一只放在花容的肌肤上,这小东西闻见血腥味就一发不可控制,火急火燎从伤口钻入花容的体内,它们啃食着每一寸血肉,顺着手腕、经脉一路蜿蜒,最后扎入五脏六腑,直到吸食只剩下一张皮囊,方才钻出来静待下一具宿体。
花容彻底害怕了,她哭着嘶吼着、咆哮着,洛轻尘命人将她绑在铁柱之上,端来一把椅子在花容对面坐下,他就这么冷眼看着,看着她的害怕、痛苦、无助“洛轻尘,你这个疯子疯子,你放了我放了我啊,解药,你要解药是吧我给你,我给你”
花容泪流满面无比惊恐。
花容之前愿意交出那破解生死咒的残咒,是因为洛轻尘和她之间的一笔交易,为了救白芷嫣,洛轻尘甘愿服下了花容递上的噬心丹。
此丹会令人产生幻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花容才赤身裸体爬上了洛轻尘的床。
见他听到解药都无动于衷,花容更怕了,她厉声吼道:“白芷嫣她是自己跳湖的,不管我的事,是正派和你们魔族逼她的,是你自己害死了她。”
太痛苦了,蛊虫在她体内肆意啃食,她感知着生命在一点一点缓缓流失,这种感觉太吓人了。
只要洛轻尘放过她,她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愿意做。
可这个人,他像石化了一般,任凭她说什么都纹丝不动。
花容怕极了,她开始边哭边骂:“洛轻尘你无能,你就是个懦夫、怂包,你算什么男人,你保护不了白芷嫣你就欺负我,你有本事去灭了云峰之巅、玄天门,你若真爱白芷嫣,你就去给她报仇,你欺负我算什么,以前你是给我糖的”
骂着骂着,花容又哭了。
云峰之巅求药那时,她被拒之门外受尽欺辱,浑身上下连一文钱都拿不出,饿的两眼直冒金星,也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落魄的洛轻尘。
明明自身都难保,他还是将手里的两颗糖果分给了她一颗。
可现在,洛轻尘为什么不再怜悯她了,不应该将尊后之位也分给她吗?他心里不应该也有她的位置吗?她这一生,活的何其狼狈,有娘生没娘疼,杀伐果决步步为营,好不容易在尔虞我诈中活出了人样儿,却遭亲生父亲讽刺抛弃。
曾经,她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她也曾在那个傍晚遇到过那束照亮黑暗的光。
只是,如昙花一现,她再也抓不到……洛轻尘在地牢里呆了很久,直到花容逐渐没了气息,他才缓缓起身回到冰塚。
冷,刺骨的冷,冰面传来的寒冷无穷无尽,他将白玉耳坠贴在胸口,用体温将它温暖着,或许只有这样,他的心才没那么痛。
如果说去年的冬季让修真界人心惶惶,那今年的冬季则是修真界噩梦的开端。
白芷嫣跳湖的那个冬季,魔王之子疯魔!
他带领魔众砸了许多黑店、端了不少土匪窝、灭了好多个道貌岸然的小宗门,他总是不苟言笑,冷冰冰着那张脸,所到之处鲜血遍洒。
白日他冷血屠戮,夜晚就守在那座冰塚前,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又为何要那样做。
云峰之巅宗主花无措被魔王之子这番动作,吓得闭关了整整半年,据说他的宝贝女儿们一个不知所踪,一个成了废人。
在花无措闭关期间,魔王之子总是带着魔众时不时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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