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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葵十几年的幼鸟教导员当下来,基本上已经有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听到幼鸟的求助声,身体反应快过大脑的就会想要过去看一看。
一蹦一蹦的顺着声音找过去,阿葵最终在一颗大杉树的阴影下看到了一个破损的鸟巢,鸟巢旁边一只毛都没长出来,满身光秃秃一身肉肉的丑幼鸟,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低声哼唧着。
那只幼鸟的样子十分的狼狈,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只有一层肉膜包裹的小脑袋低低的垂着,浑身上下一根绒毛都没有,皱巴巴的皮连着褶子好似百岁老人的额头,身上的颜色也不是那种无毛期雏鸟嫩嫩的淡粉色,而是一种没有血色的,十分不健康的灰白。
它现在半个身子被压在破损鸟巢的下面,另外半侧身子则沾满了枯枝残叶与泥土,要不是它还在顽强的低声鸣叫,阿葵都要怀疑它是不是还有生命。
仿佛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在接近自己,暗影中阿葵似乎看到那只雏鸟的眼睛再看自己,但等它靠近仔细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那只雏鸟的双眼是紧闭着的,眼上的膜还未完全褪去,代表它出壳不会太久。
虽然如此但是阿葵靠近时发出的声响已经被雏鸟察觉,阿葵看着那小东西拼劲力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扭动,费力的抬起头张开大嘴,啊-啊-,一声又一声断的向着自己叫唤。
这个时候的雏鸟还不会用叫声直接交流,它们发出的这种叫声就如同人类在婴儿时期撕心裂肺的啼哭一样,是一种提醒,告知周边亲友它很不舒服需要特殊关注。
几乎就是本能,葵花鹦鹉见到这种状态的雏鸟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跳过去,一爪子把压在幼鸟身上的鸟巢蹬开,快速的把瑟瑟发抖的幼鸟揽在翅膀低下。
虽然现在已经是三月末,但山上的温度远不如山下温暖,在加上潮湿的地面与冰冷的泥巴,阿葵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迅速开始给雏鸟保温。
被包进阿葵翅膀里面的雏鸟拼命的往阿葵的翅膀里面挤,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保温能力的它之前差一点就被活活冻死。
现在阿葵身上的温度对它来说不仅是温暖,那还是它的命。
被雏鸟身上沾着的泥巴枯枝弄脏了翅膀的大白鹦鹉也毫不在意,看着雏鸟虽然被翅膀包裹住,却依然还是贴在地上的腹部,不满了竖了竖头上的羽冠。
这样可不行,幼鸟贴在地上的皮肤会继续带走它身上的热量,这对一只不知在冷风冷雨中挣扎了多久,身上失温到皮肤都是灰白色的雏鸟来说很可能是致命的。
于是抱着雏鸟的鹦鹉用翅膀夹起幼鸟,一摇一晃的走到那个刚刚被它踹开的残破鸟窝面前,费力的爬了进去,然后用一个标准的母鸡抱窝的姿势,在鸟巢里面蹲了下来。
虽然被大雨浇了一夜的鸟巢基本上已经丧失了它保温取暖的功能,但在怎么说也好过那冰凉泥泞的地面。
趴好窝的大白鹦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亮开嗓子,哇哇乱叫。
“哇哇~哇哇~~哇哇~~?”
这是谁家的鸟巢?孩子都掉地上了,有没有鸟过来看一看?
“哇哇~哇哇~哇哇~?”
到底是谁?房子塌了孩子差点没了怎么都不找?有心没有?
大凤头葵花鹦鹉的嗓门本来就大,阿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很快这片原始林里面就全是它的哇哇声,原本宁静安详的树林仿佛被投入了石子的湖水一样,一大圈一大圈的涟漪立刻泛了起来。
瞬间阿葵的耳旁就充斥了太多的虫鸣鸟叫,那些杂乱无章的声响忍不住晃晃头清清耳朵,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没鸟出来认领这处鸟巢和这只幼鸟。
大概是身型偏小所以脑容量也不高的原因,大部分的鸟类做事都很一根筋,它们对自己孵蛋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是尽心尽力,其他的雏鸟不伤害就已经很不错,就更不用说收养,当然那些习惯奇葩的鸵鸟们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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