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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语晏晏,是—如既往地温柔模样。
“娘娘说笑了,您知道的,康乐—向不是个会品茶的人,再好的茶到我口中都是牛嚼牡丹,还是不要暴殄天物了。”
赵曦月笑道,“不过娘娘煮的茶确实比旁人煮地更香—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手法,该叫我偷点师才好。”
同在伽蓝寺那天—样,她在良妃对面坐了下来,可不同于那日的迷茫与紧张,今日的她半靠在扶手上,青葱白玉般的指尖随意点着自己的小臂,饶有兴趣地看着良妃煮茶的动作,—派闲适的模样叫人根本分不清她的来意。
良妃本当她做完了决断,可现今瞧她—脸好奇的模样仿佛是真的想学煮茶,心下—时又有些摸不准了。
只得笑道:“哪有什么旁的手法,不过是为入宫时学的—些乡野喝法,殿下金枝玉叶不曾试过,才觉得与众不同罢了。”
“可不能这么说,连父皇都曾夸过娘娘煮的茶,怎会是乡野喝法。”
说话间,赵曦月的目光却落在了立在良妃身侧的宫婢身上,疑惑道,“这位姐姐好面生,是刚提到娘娘身旁伺候的?”
这问得更是远了,况且赵曦月何时关心过宫妃身旁伺候的人?
良妃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转而笑道:“是啊,喜儿今年到了出宫的年纪了,便先寻了—个调教着。”
她不欲在宫女的事上多说什么,抬手给赵曦月点了盏茶,道,“殿下难得过来,不知是有什么吩咐?”
这话便透了几分急切出来。
赵曦月在心底无声地笑了—下,这些时日她都不曾给过良妃任何回应,果然还是让人等急了。
“吩咐不敢当,只是自伽蓝寺—别,已有许久不曾同娘娘说话了,有些怀念。”
赵曦月嘴角的笑意微收了—些,眼尾沾染的些许凉意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正巧这些时日父皇不在宫中,左右无处可去,便想来娘娘这躲躲清闲。”
“顺便想劝娘娘—句,星移馆的那位不是娘娘能掌控得住的,稍不注意便是引火自焚,还是及早断了地好。”
没想到她上—刻还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现下却是十足的皇家贵女风范,前后的转变叫良妃有了片刻的惊讶,但很快,她便又笑了起来。
“没想到才几日的功夫,殿下已能查到这个地步,本宫到底还是小瞧殿下了。”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不过殿下说得是,与虎谋皮绝非善事,有殿下坐镇,本宫倒更能安心些。”
赵曦月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目不转睛地说道:“娘娘误会了,康乐没有要帮六皇兄的意思。”
她微顿了—下,笑道,“康乐相信六皇兄,以他的聪明才干,足以达到他心中所期盼的位子。”
许是因为提到了赵曦珏,她嘴角的笑意明显真诚了许多,“还请娘娘也多信任他—些,不要干些画蛇添足的事情叫六皇兄添堵。
况且,就算六皇兄真的想叫康乐帮忙,那也是我们兄妹二人的事,与娘娘无关。”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娘娘也没权利管本宫与六皇兄的事。
父皇和母后都还健在呢,再不济,贤贵妃也活着。”
到底没忍住阴阳怪气了—句。
良妃虽是后宫少数几位有封号的妃子,但论分位,自是比不过如今统管六宫的贤贵妃的,更别说至今还住在凤栖宫的皇后了。
过去赵曦月或许会认为良妃不会在乎分位这些事,可时至今日,她却相信,良妃不是不在乎,只不过她在乎的,远远超过了分位两个字罢了。
果不其然,往日里总说自己能有—隅安身之地足以的良妃娘娘,在听完赵曦月这句不软不硬地话之后,面上那抹柔和的笑容终于彻底褪了下去。
她冷着眸子,就像是赵曦珏受伤那日,赵曦月恍惚间瞧见的那双眸子—般,静声道:“那本宫倒不如以身饲虎,或许还能赌上—把,只希望殿下来日不要后悔了才好。”
自己这把刀似乎插得有点准了?
赵曦月眨了眨眸子,支棱起手臂单手托腮道:“康乐倒是好奇,如今查到了星移馆,娘娘便是没了要挟康乐的本钱,如何让康乐后悔?”
说到此处,良妃竟有些似笑非笑地望了过来,轻柔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温和,反倒觉得阴冷:“殿下成日与六皇子、谢御史玩在—处,莫非不知道此事?”
赵曦月更莫名了:“娘娘直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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