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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很晚了。”
景彧越过白锦扶的肩膀,不着痕迹地往房里扫了眼,见江叔衡衣冠整齐地坐在桌子旁边,脸色才缓和了些,“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聊些什么?”
白锦扶和江叔衡这两天都在秘密谋划着要怎么帮他掩藏身份的事,可暂时又不能对景彧说明真相,只能避重就轻地道:“就,随便聊聊啊,没什么。”
“对啊,就是晚上睡不着随便聊聊天,宁安侯要不要也进来坐坐?”
江叔衡坐在白锦扶的房间里,却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笑嘻嘻地邀请景彧进来坐。
又是如此,景彧莫名有种不再被人需要的失落感,心里堵得慌,脸上却越发平静,不咸不淡地道:“不用,我还有事,不打搅你们了,你们继续聊,我先回房。”
白锦扶对景彧平静外表下的不高兴毫无察觉,还微笑地朝景彧挥挥手,“那侯爷晚安,做个好梦。”
景彧深湛的墨眸静静凝视了白锦扶笑得弯弯的眉眼两秒,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手负在身后,背挺得笔直,背影看起来很是清冷孤傲。
白锦扶倚在门边,一直看着景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关上门,回来坐回原位,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道:“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侯爷好像生气了?”
江叔衡挑挑眉,大大咧咧地道:“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生气?”
白锦扶左思右想没想出理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他没什么好生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金鱼:气成河豚!
景彧有喜欢的人了(双更合一)一日后,白锦扶、景彧他们回到了京城。
到了宁安侯府门口,江叔衡与他们二人告辞,临走前拍马经过白锦扶身旁,趁景彧没注意,低头冲白锦扶挤眉弄眼了两下,“那就这样说好了?”
白锦扶点点头,“嗯。”
他们以为他们的小动作没被景彧发现,其实景彧早在一旁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不露声色。
江叔衡离开,白锦扶和景彧往府里走,走到回他住处的岔路口,白锦扶正想跟景彧告退,景彧忽然不冷不热地来了句,“你和他说好什么了?”
“什么?”
白锦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景彧应该是听到了他刚刚和江叔衡的对话,眼神飘忽了一下,快速编了个理由糊弄景彧,“噢,没什么,在白家大将军救了我一次,我打算哪天请他喝顿酒以表谢意。”
景彧的目光凝结在白锦扶脸上,审视着他,“只是如此?”
白锦扶茫然地眨眨眼,一副无辜的表情,“不然还能有什么?”
景彧收回目光,侧过身淡淡道:“江叔衡为人轻狂,桀骜不驯,在京中得罪的人又多,你与他平时还是要保持些距离的好。”
“……”
白锦扶低头捏了捏袖口,“可他毕竟救过我,我只是请他喝次酒而已,应该没什么吧?”
景彧突然提议道:“我可以帮你谢他。”
白锦扶懵住:“……这种事也可以帮忙?”
景彧已经在帮白锦扶计划要怎么还江叔衡的人情,“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大将军府不会缺,古玩字画想必他也不会喜欢,这样,我托人去找两件神兵利器送到他府上,你觉得如何?”
白锦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咳了一下,小声地道:“还是不用了吧侯爷,我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也不能什么事都依赖您,我总要有我自己的人际交往,而且要是真这么做了,会显得很没诚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也是您教我的。”
听白锦扶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景彧也没再说什么,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和人做争执的人,眼睫垂下很好地掩藏起眼底的暗淡,淡声道:“那好,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回去好好休息,我走了。”
白锦扶看着景彧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揉了揉眼睛,奇怪,他怎么又有种景彧好像在生气的感觉呢?可他到底在生谁的气、因何生气?总不可能是因为他吧?不可能,明明他在景彧面前一直就是个乖宝宝。
所以错觉,一定是他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景彧准备进宫去向隆庆帝回禀他这次前往宿州寻找七皇子下落的结果。
但没想到马车到了宫门口,景彧刚从马上上下来,就遇上了韩玉成。
两人互相行过礼,韩玉成先声夺人道:“宁安侯是准备进宫去跟皇上说七皇子找着了?”
景彧本来还不确定阻拦他们在宿州找人的幕后黑手是谁,但一看韩玉成今日特地在这里等他,心里便猜到了十之八-九,于是面不改色地道:“丞相消息倒是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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