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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殆夷国对相朝出兵,给出的理由是不满相朝与昭云国以婚姻为媒介达成秦晋之好,称此举乃是双强合并以欺小,让殆夷国的处境艰难更甚。
是以,为展示本国的武力,特对相朝发难,望以此让相朝对其忌惮三分。
相朝这方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你说两国联姻对你造成威胁,那你怎么只对我相朝出兵,而不对昭云国发难?武力不行,就连脑子也不行,如此荒诞的借口竟也敢拿来当理由。
虽然知道殆夷国心怀鬼胎,可他们出兵的真实目的,相朝这方尚未可知。
赵临鸢便是在这样前不清后不明的背景下,以褚瑟的未婚妻、承欢宫准王妃的身份,为相朝挂帅出征。
随行之人,还有褚萧。
他本不该在出征之列,但在大军出发前,太子突然请旨随战,道是荒诞小国也敢叫嚣,须由皇室出马给对方些颜色瞧瞧,昭明帝对此无可无不可,太子坚持,他便准奏。
虽则如此,赵临鸢还是多了一份心,心中猜测,褚萧此行目的一定不简单。
果然,他那诡异的心思在临行之前便袒露得分明。
出发之前,褚萧私自前往昭明帝那处分析了一通,言明赵临鸢挂帅多有不妥,如何如何……最终,他成了主帅,赵临鸢反倒成了随行。
大军出了城门后,赵临鸢骑在马背上,笑着对褚萧道:“太子为了扫本公主的颜面,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但就算你挂了帅又如何,只要我军打了胜仗,本公主嫁给三殿下依旧是板上钉钉之事,莫非……”
她忽然看向褚萧,诡异地猜测:“莫非你想故意让本国吃败?”
“赵临鸢,你休要疯言疯语!
家国大事,孤岂会儿戏?!”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只是玩笑话,但褚萧是当真气到了。
他的确是想扫了赵临鸢的颜面,灭其嚣张气焰,就算其中还有另一层缘由,但也从不曾有过牺牲家国利益的想法。
赵临鸢并未与他争执下去,倒是看他气成这样,心中竟生出了抱歉之意:这样的玩笑,确实开得大了些。
但她此刻无暇顾及这个,她更该操心如何去面对的人,该是对方的主帅才是。
所谓主帅,当然不是冲锋在前的那个人,而是在背后操控一切,主导了这场战事的那个人。
此人,相朝这方不知,但赵临鸢岂会不知?
殆夷国与昭云国私交甚好,在殆夷国公主嫁予昭云国二王子赵云为妃后,两家的关t?系便更上一层楼,甚至说是昭云国间接统驭了殆夷国也不为过。
赵临鸢请旨出征殆夷国,心中自是知晓这层缘由。
她的武艺高超是不错,但从来没有要征战沙场的心思,也没有为相朝皇帝震退四方来犯的雄心壮志,她不过是要以此次战役的凯旋为条件,名正言顺地改嫁储瑟,同时摸清赵云与殆夷国的关系究竟深入到了哪一层,这场战事是否与他有关……如此,才能更好地深入相朝,以助两国邦交。
后来,在赵临鸢的预料中,殆夷国出征军队背后的统驭者,果然是昭云国的二王子赵云。
兄妹二人在沙场上兵戎相见,赵临鸢并不意外,可赵云却万分错愕。
“鸢鸢,你……”
马背上的赵临鸢嘴角一勾,随即大刀插地,双手无刃以表和谈之意:“王兄,一别数日,可还挂念?”
她向对方抛出一个眼色,“不如我们聊聊?”
于是,双方主将于大帐之中进行所谓的“和谈。”
但在入账之前,赵临鸢先被一把横来的刀给拦了下来,褚萧表面并未阻止赵临鸢的“和谈”
,可在无人时,却对赵临鸢充斥着敌意。
赵临鸢笑了笑,轻轻拨开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唇瓣靠近褚萧,说话的气息在他的脖颈上摩挲:“太子这般热衷拔刀,可是忘记当初做本公主的手下败将是何滋味了?”
褚萧冷哼一声:“赵临鸢,你当孤不知帐内之人是何身份吗?你们一个是昭云国的王子,一个是昭云国的公主,竟胆敢私下为我相朝与殆夷国的战事做谈判,何其荒唐,你把孤当傻子吗?!”
赵临鸢不以为意:“太子多虑了,昭云国王子又如何,昭云国公主又如何,当下赵云乃是殆夷国的国舅,而本公主是你相朝的准王妃,我二人谈判无可厚非,反倒是太子这般阻拦,可当真是为了相朝之利,而没有旁的心思?”
“……你!”
察觉到赵临鸢一再的不信任和不明缘由的试探,褚萧难扼心中怒火,可就在他欲辩解时,忽有焦灼的通报声从不远处传来。
“太子殿下!
营帐起火,咱们的粮草被烧了!”
在褚萧与赵临鸢争执不下时,有小兵奔来,向太子呈禀如此不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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