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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性情固执脾气暴躁是有的,但让人觉得难以相处的,或许是那般直截了当到不近人情的行事方式,怎么痛快怎么来,怎么高兴怎么着,完全不顾及别人是否如坐针毡。
不过说白了,其实这位小王爷还是性情中人,阎焕心怀坦荡,反倒觉得这般说话倒也直爽。
阎焕眼睛清澈明亮,看人的时候有种特别专注的感觉,就这般带着几分容让的意味温和坦然面对周继戎观察的目光。
周继戎就算看出他是有意岔开话题,但阎焕此时面对周继戎的态度从容自若,既不像某些一般唯唯诺诺避之不及,也没有周继戎的属下一般恭敬膜拜惟命是从,倒有些像朋友相处间的随意。
这倒是周继戎很少在引一次见面的人身上见过场面,自然有些新鲜,而且感觉也很是不错,于是倒不好意思真与他计较了。
再想想自己扯到老爹身上确实有点不为人子,且听他这么一说也真觉得有点渴,当下嘿嘿了两声住了话头,道:“也好。
不过我不要水,我要喝茶,里头要放梅子。”
他这口味十分独特,不过也不是多难的事。
阎焕又问了他要什么茶叶,一一记下了。
正起身要走。
周继戎想了想也跟着站了起来,他道:“这府里难得遇上什么下人,你又不认识路。
还是我带你过去吧,厨房离这儿也不远。”
阎焕觉得自己个找到厨房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一抬头看见周继戎不知为何显得兴致高昂,一双乌黑秀美的眼睛睁得圆溜溜亮闪闪的,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
阎焕虽有些奇怪,但被他这般一看,不由得就想起日间他对着自己那明艳嫣然的一笑,莫名地就有些耳根发烫,谢绝的话终究忘了说出口。
两人一路慢慢走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阎焕性情平淡处事稳重,平时话就不多,但周小王爷却是个话茬子,天马行空想到哪就能扯到哪里,多半是听他东拉西扯地在说,阎焕只是偶尔答上一两句,奇异的是谁也没觉得拘谟和冷场。
这时天镄渐晚,阎焕顺着周继戎指点的方向一路走去,瞧见一个院子里亮着些许灯光,便推门走了进去。
周继戎虽然知道厨房的在什么方位,但显然他也没有亲自到过这些地方,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
净焕走进院门便发现这是一间专门用来堆放柴草的院落,正要退出去,突听得院中有人‘咦’了一声。
循声望去,却见院中有人掌着灯在劈柴。
再仔细一看,这人即不是仆从也不是侍卫的衣着打扮,穿的竟是一身破旧的紧身黑衣,更出奇的是脚下还用粗大的铁链分别与一对百十来斤重的石锁拷在一起。
而这人年纪瞧来不大,不过面黄肌瘦一脸的菜色,篷头垢面十分狼狈,此时他一双眼睛正在阎焕身上滴溜打转,神色说不出的又惊又喜,简直见了亲人将要喜极落泪的模样。
阎焕见他这番不化不类的情形便已觉得怪异,不禁仔仔细细地在记忆里搜寻回想了一遍,却委实记不起自己曾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实在也弄不清楚对方见了自己为什么会露出一付见了亲爹似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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