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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有些扎眼的围巾。
塑料胸模的高度刚好与白皎齐平,像一个命中注定的巧合。
大庆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和白初贺一起看着站在橱窗前的白皎。
白皎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和胸模的位置重叠在一起,那条洋绿色的围巾恰如其分地轻轻落在白皎脖颈处。
橱窗玻璃大概很多年都没有清理过,落着灰,让那条洋绿色围巾看起来像一件来自过去的礼物。
店门挂着的铃铛响起,白初贺看见白皎推门走了进去。
他也立刻跟了进去,进入店内时听见白皎在请店员把那条围巾拿下来给他看看。
店员带着看珍稀动物的眼神起身,多半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对这条明显已经过时的土里土气的围巾感兴趣。
那台围巾大概是一进货就摆在这里,放了许多年。
拿起的时候腾起一点灰尘,店员尴尬地偷偷拍了拍,才递给白皎。
白皎看起来一点都不嫌弃,立刻就试着戴了一下,还问了价格。
他问完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钱,尴尬地顿了顿,但一旁的店员已经说了句“谢谢惠顾。”
白皎转头,看见白初贺已经付了钱,大庆在旁边起哄说让当哥哥的付。
白皎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这条又是哥哥送的。”
大庆一愣。
白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低头将围巾褶皱里细小的灰尘拂去,认认真真地整理好。
这条围巾在店里放了许多年,虽说无人经手过,但经年累月下来,腈纶毛线留下了不可抹去的折痕。
白皎试图抚平,但这些折痕就像刘爷和张老头脸上的皱纹一样,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无法避免。
他放弃了这一行为,手指改为穿插进老气的流苏,一点点将略微打结的部分捋好。
下午的阳光正好,晴朗且温和。
围巾上簌簌落下丁点灰尘,飘舞在阳光里,星星点点,变成了童话里才会出现的晶莹仙尘。
白初贺捏着手机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反复摩擦着侧键。
也许是姣好的阳光带来的错觉,那条略显老气、带了陈旧气息的洋绿色围巾在白皎的手中逐渐变得干净崭新,仿佛从来如此,从未蒙尘。
白皎在阳光里抬起头,看见他和大庆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好看吗?”
白初贺没能及时张口,大庆也没能马上出声。
他知道,大庆一定和他想到了同一个画面。
十多年前,年幼的白皎刚刚拿到那条开书店的安婆婆送给他的围巾,爱惜地捋好略微起球的毛线,然后抬起头来有些害羞地问他们,好看吗。
十多年后,许多事情都翻天覆地。
但白皎仍旧回到了这里,站在同样的地方,又拿了命中注定属于他的那条被遗忘洋绿色围巾。
“嗯,特别好看。”
白初贺的回答也一如从前,从不动摇。
白皎高兴了起来,头顶浮起的碎发晃了晃,“之后我们去那个叫尾子洞的地方看看吧,好不好?”
白初贺和大庆说不出任何不同意的话,一起前往了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其实那里已经不叫尾子洞了,曾经的尾子洞在老城区发展的过程中被一片工厂厂房所替代,再后来工厂也逐渐废弃,变成墙绘艺术家最青睐的区域。
墙面被色彩斑斓的喷绘所替代,一层又一层,遮住最暗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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