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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只她自个儿的,算算祖母公婆双胞胎和庶妹,也另外多买了些必要的物品。
邑婆看着还嫌少呢,她见惯了东元侯府这些主子从前的用度,看着觉得少了,委屈了,虞怜道:“路途遥远,东西带多了,容易引人注目,若叫山匪盯上,只怕会惹来麻烦。”
“少夫人说得有理……”
她面露难色,“有件事,想请教少夫人。”
虞怜:“你说来我听听。”
邑婆叹了声,“您知道我伺候了老夫人大半辈子,老夫人仁慈,十年前就让我家那口子带着儿子归了良籍,这些年托主子们的福,我们攒下一些积蓄,前年在京郊外置办了一亩良田和房子,房子就巴掌大屋顶还漏雨,他爹缝缝补补慢慢修缮,也修得差不多,大壮刚谈了一门亲事,本打算年底就让那姑娘过门,再出门做点小营生糊口。”
她惭愧笑了笑,“我知您出身贵重,这点子家当和小老百姓的算盘应是看不上,只是这是我和他爹积攒了一辈子换来的,眼看大壮成亲生子,我们一家也算有了落脚地,对得起祖宗了。
将来大壮好好经营,也能过上好日子。
老夫人曾说等大壮成了亲,就让我退下回家含饴弄孙,现下……少夫人你们要搬回祖籍乡下,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远,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虞怜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邑婆心里纠结,一面是主子老夫人,一面是自己的小家,她和丈夫积攒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置了业,将来等儿子结婚生子,她退休了,一家子日子就能好过起来,也不枉费辛苦伺候人一辈子。
现在碰上这种情况,让她纠结犹豫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
邑婆大抵是舍不得丈夫儿子的,她丈夫儿子已经是良籍,且有了微薄的家业,是不可能跟这样一块回乡,她年纪不小了,如果跟着主子回乡,再回京城就很难了。
邑婆面上带着愧色,“如今府上遭了难,老太太身体不好,正是需要人手帮忙的时候,老奴却生了这种想法,实在,实在是……”
虞怜没有贸然应声,只道:“祖母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此去山高路远,是该从长计议,邑婆只管去问祖母拿主意就行。”
翌日老太太果然说了邑婆的事情,她冷静道:“我本也不打算让他们去,不仅如此,府里几个下人,我一个都不准备带走,到时便还了卖身契给他们,全了主仆一场。”
她拿出几张船票证给虞怜,“出了京城,直接坐船从京外运河走会快上很多,到了盐州再转陆路坐马车,这几张船票是一艘商船的,他们也去盐州,后日一早就走,我们便跟着一块走,到了盐州我们再打听商队,换个商队跟。”
“祖母算了下,此去路途遥远,没有十天半个月难以抵达,若遇上天气不好,走个一月两月也正常,料想会很辛苦,怜儿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虞怜点点头,这里的地图交通她一概不知,也只能听长辈的,低头数数船票,她惊讶道:“怎么就八张?”
“府里不是还有两个姨娘?算算也该有九张船票?”
老太太摇头,“你这傻孩子,真以为两个姨娘都会跟着?这世上不是谁都像你这样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愿意受苦受难?人家一听见我们要举家离京搬回祖籍乡下,都吓傻了。”
虞怜想了想说:“文姨娘有了果儿这个女儿在,应该会跟我们走,所以是梅姨娘不愿意?”
谁知道老太太摇头,“你想错了,梅姨娘出身宫里歌舞司,是当年老皇帝赐下的,她出身差又是一名孤儿,没什么依靠,反而没选择的余地,只得跟我们走,文姨娘是京兆府尹的庶女,京兆府尹那老东西早来了好几封信,叫她离了华府,生怕跟我们沾边让皇上惦记,现在我们要举家搬走,文姨娘昨晚就收拾了东西,来向我拜别。
连你爹给她写的放离书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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