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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凯宿集团的大楼面前时,许传横扫了一眼泛着蓝光的楼体,目光落在一个偏僻的小路上。
这是上次李雪带她走的路,她不算熟练地摸索着墙面,光鲜亮丽的高楼背后是泥泞不堪的小路和没有上漆的门框。
终于,她适应了黑暗,摸到了那个小门,推开后,凭着记忆在走廊里摸索。
七拐八拐之后,她总算看到了一个指向标,顺着指向标走,可算来到了灯光明亮的地方。
晚上的凯宿集团也不安静,前台依旧站着几个人,旁边偶尔还有踩着高跟鞋夹着文件夹的都市丽人。
许传觉得自己有些突兀,她故意装作很忙的样子,避免自己被识破赶出大门。
怎么走都觉得不自然,她从门口绕了一会儿,倒也算摸清了一些套路,电梯是需要刷卡的,她坐不了电梯,而从电梯上的标识来看,易震的办公室在三十三楼顶层。
许传站在楼梯前,抬头看着像螺旋滑梯一样看不见尽头台阶,膝盖有些幻痛,她用力捏着扶手,迈开了第一步。
楼层没有数字标识,但每抵达一个楼层,都有一个小窗户,透过窗户看到的是逐节攀升的北京的夜景。
许传已经不记得自己第几次看到窗户,她感觉自己的喉咙正在冒火,就像刚刚跑完八百米的体测一样,御寒的羽绒服早被她挂在腰上,一副瘫软的样子,头顶的一些头发已经沾了汗,粘在额头,耳边充斥着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大集团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努力蹬了两三下,身子往前倾,趴在了窗台上,已经顾不得窗台有几层灰了,她用剩余的力气摆弄几下窗户,向外推开,一股凉风吹进来,她向后退几步,坐在地上,平息自己的呼吸。
靠在墙根,头顶的声控灯暗下来,窗外的夜景显得格外刺眼,楼梯间里回荡着她的呼吸。
休息片刻之后,她起身关上窗户。
在这里不能停留太久,她要抓紧时间找到易震,易震的家在高级别墅区,她自然进不去,如果易震今晚不在,她只能在楼梯间里等一晚守株待兔。
早到一分钟,她能遇到易震的概率就大一些,她揉揉发胀的腿,继续爬。
窗外的灯火逐渐稀疏,许传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她转弯的时候意外发现没有了上升的台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已经到了楼顶。
她转身走进办公区,走廊里的灯也早已熄灭,她攥紧腰上的衣服,如果易震真的不在,这件衣服就是她的被子或者枕头了。
走廊的尽头,有一间房间门缝里透过几束光线,她抱着试试的决心,敲了门。
没几秒,门自内而外地打开,许传看到他的面容便知道,自己的楼爬对了。
易震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小型橙色的沙发,许传小心翼翼坐下,易震看了后一边斟茶一边说:“你蛮有眼光,坐的那个是我太太买奢饰品包包时,买的配货。”
许传听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站起来还是继续坐着,她只能起身来到易震身边,企图帮帮忙。
易震把一个斟满茶的茶杯递给她,笑眯眯的样子说:“我认识你,你叫许传,或许我该说一句好久不见。”
许传尽可能让自己的话真诚:“易总,我今天来……”
话还没说完,易震抬起手臂打断了她,继续说:“我们凯宿集团已经为你搭了太多东西,我不认为我还有帮助你的必要。”
许传额头的汗顺着留下来,已经分不清是爬楼的汗还是紧张的汗。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易震,他身上有着绝对的上位者的压迫感,她有些喘不过气。
“可我今天要说的事,就是为了弥补凯宿集团的损失。”
许传坚持说。
易震挑眉喝了口茶说:“说说看。”
许传举起茶杯喝了个一干二净,易震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但没有说话。
其实她要说的事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清:“我手里有张明和绿帘子前代理蓄谋的视频。”
她从绑在腰上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播放这个视频给他看,几分钟的视频,屋子里除了手机发出声音之外,再无杂音。
她这才有闲心想自己的形象,蓬头垢面、一身灰土的她闯进易震的办公室,他却一点也不震惊,不愧是大佬。
许传有十足的信心,易震一定会帮助她,视频走到最后,她听到易震问:“你的诉求呢?”
许传说:“恢复我的账号。”
易震保持着微笑:“你的意思是我封禁了你的账号?”
许传摇头,虽然心中有些猜测,但是当着易震的面,还是把这些恶意的猜测收一收吧,她说:“我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帮我恢复我的账号,我知道您有这个能力。”
易震眼神一转,示意她坐下,又倒了一杯茶给她说:“可以,但我现在想和你聊聊其它的事,有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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