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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芬走过去,扯了下林粟的短发,尖着嗓子问。
林粟歪了下头,木着脸说:“学校吹头发要钱,就剪了。”
“我当一中多好呢,吹个头发还要收钱。”
孙玉芬一脸嫌弃地看着林粟,嘟囔了句:“早知道开学前就拉你去绞了,还能卖一笔钱。”
这时林永田从外头走进来,林粟看到他,身体微微一颤,这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林永田是那种很典型的专制大家长,他会打孩子,有时候还会打老婆。
“爸。”
她喊。
林永田脸色阴沉,看她一眼,没好气道:“不是让你早点回来?”
“车票紧张,我只抢到了下午的。”
林粟说。
林永田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临云市哪有那么多人来南山镇。”
“这两天市里的中学放假,很多人回南川县。”
林永田盯着林粟,林粟绷直了后背,强自镇静,说:“我做了饭。”
林永田和孙玉芬干了一天的活,早饿了,此时见林粟去市里读了一学期的书,回来还和以前一样听话勤快,就放了心,催她把饭菜端上桌,
桌上,林永田抿了口白酒,龇了下牙,放下杯子后看向林粟问:“那个谢老板,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
这个问题林永田之前在电话里问过,林粟都用“刚好够花”
含糊带过去,但她知道现在已经糊弄不过去了,便说出早已想好的答案。
“每个月500。”
“才500?”
林永田看着林粟,眼神怀疑,“他一个大老板,这么抠门,就给这么点?低保每个月都不止这么点钱。”
林粟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谢成康好心好意资助她上学,每个月给一千的生活费,最后还落个“抠门”
的评价。
但她不能说实话,如果把生活费的数额如实告诉林永田和孙玉芬,他们一定会打这笔钱的主意。
林粟垂下眼,略作拘谨地说:“这笔钱就刚刚好够我吃饭,有时候班上要交一些班费,我就得省出来。”
“爸妈,你们下学期能不能给我一些生活费?不用很多,每个月100就好,这样学校要交钱的时候,我不至于拿不出来。”
她抬起头看向林永田和孙玉芬,哀求似的问。
孙玉芬一听要钱,立刻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磕,说:“你去一中读书,不能帮家里赚钱,还想和我们拿钱,当我们是冤大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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