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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跟我提过你,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喊我名字就行。”
不待说完,他折低了腰而笼罩的身前,女孩微微动了下。
庚野立刻落回眸子:“别枝?”
他本能地将声线柔缓,明明只有两个字,却依然唤得低而轻,像怕惊到什么。
别枝依然垂着脑袋,低低地埋在胳膊弯里。
听到他声音后,她像是更不情愿了,努力把脑袋往深处拱了拱。
然而胳膊弯下就那么浅,她想埋也埋不进去,于是变成闷声的咕哝:“骗子,走开……”
用词蛮凶,可惜语气被困意和醉意泡得软绵绵的。
庚野有些想笑。
来之前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被清算的准备,哪想到,该清算他的人这会已经成了个神志不清的小醉鬼。
倒是她醉成这样了还在记仇,想来明天醒后,等他的还是“地狱模式”
。
庚野叹了声笑,干脆折膝,他在别枝腿前半蹲下来,试图从侧面的缝隙里,寻找到女孩藏着不肯见他的正脸。
“大点声,我没听清。”
他轻声逗她。
女孩眉心蹙得紧,往另一个方向,像本能地躲他声音:“不许,动我。”
庚野眼神黯了黯,但不退反进。
他抵住她小腿:“威胁我?”
“……嗯,”
好一会儿,困得迷糊的别枝才出了声,还断断续续,“动我,吐你一身……”
这是真喝晕了。
庚野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他低头,哑然失笑。
扶着沙发停了会儿,青年才支起修长的膝腿,转望向毛黛宁:“介意我——”
那人略停话声,只用眼神示意了下别枝身旁。
“哦哦,没事,我们往那边挪。”
毛黛宁反应过来,连忙朝身旁看傻眼了的众人挥挥手,让同事们坐向另一侧,将别枝身旁的位置让了出来。
还意识清醒的人纷纷挪远,不知道谁打了个酒嗝,和旁边人惊魂甫定地嘀咕:“他这,怎么跟我们以前见着的那个像俩人似的?”
“我还以为是个对谁都爱答不理的酷哥呢……”
“小别老师牛逼。”
“……”
入耳的杂音被无视彻底,庚野挨着别枝坐下。
他侧身朝着女孩,尽量把人挡在沙发的角落里,不叫四下落上来的那些视线或者手机镜头捕捉到她半点。
酒吧里入夜也凉。
方才去二楼拿钥匙开那座保险箱级别的酒柜时,庚野顺便换了套衣服。
此刻,他上身的那件薄高领毛线衣,就体现出了它在低温下的吸引力——
原本还很抗拒,睡着了也努力往沙发角落挤的别枝,被庚野单手虚环了没一会儿,就在浅眠里一点点挪近,她循着趋热的本能,最后蹭进了庚野怀里。
庚野几乎能感觉到,别枝的鼻尖隔着薄薄的毛线衣,就抵在了他胸膛上。
她在睡梦里很轻地嗅了嗅他身上熟悉的凉淡气息,似乎安心了,昏沉沉地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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