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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都过不了,更别提两招了。
一向自诩为智力选手的弥生遇到了睁眼以来的最大危机。
幸亏边上有人凑过去低声耳语几句,少年的表情冷了下来,倒是不再执着于练刀了:“你要走了?不陪着我读书练武了?”
弥生当下跪在地上道:“父母罹难,只留下一个五岁的妹妹,如果我这个时候还自顾自去做喜欢的事情,那家中生计怎么办?妹妹怎么办?请少主原谅!”
他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让人免礼,弥生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能站着谁也不想给人跪下不是?源次郎向内室走去,迈了两步回头对弥生喊:“跟上来!”
少年几步走上延廊,当下就有守在边上的家臣跪下帮他把鞋子除下来摆好,这些以前都是弥生的活儿,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辞职的主意——现代人有几个能突然变得如此有“服务精神”
的?随便几个小小的疏忽就怠慢了主人,到时候小命能不能留得住就是两说了。
弥生跟在最后面,自己将鞋子放好后仍旧跪在幛子门外的延廊上,已经进屋的少年声音微怒:“呆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进来!”
他立刻乖乖的换了个地方跪。
没办法,忍者的社会地位近乎同倡优商贩类似,不少几代侍奉真田家的仆人都敢给自己脸色看,小心谨慎总无大错。
源次郎从刀架上取下自己平日珍爱的打刀,慢慢拆下卷柄和贯目后拿着纯白的棉布力道均匀的擦拭浮油。
他边擦边对弥生道:“你来我身边也有四、五年了吧?就这样一点也不顾惜我们之间的情分吗?”
妹妹的婚事
这话怎么接都不对。
少年明显是在生气,也许是气小伙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离开,也许是气弥生把家族和妹妹看得比他还要重,总之少爷他心情很不爽!
弥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跪在那里。
秋日的凉风穿过庭院,卷起树梢上的叶子悠然落下,池塘边的惊鹿笃、笃、笃响过好几次,无端将庭院衬得愈加静谧。
过了很长时间,源次郎终于重新给爱刀上好油又装回去,他低头声音哽咽的说道:“你能来这里道别,想必父亲已经同意让你离开了,还留在我身边的同伴只剩下平八郎一个,你回去后可千万要活着呀。”
弥生笑着抬头对他说道:“少主有命,敢不听从?等将来您成了真田家的家主,我还要回来向您宣誓效忠好成为一名武士呢!”
少年也笑了起来,他将刀收进白桦木的刀鞘里,小心翼翼的把它重新安放在脚架上,又从最下面一排取下一振短刀郑重的交给弥生:“这是我母亲嫁入真田家时带进来的诸多陪嫁之一,虽然是无铭刀,但也很实用。
你现在不是武士,胁差以上的刀都不能佩戴,这短刀便先送给你好了,等将来我成了家主、城主甚至是你再带着这短刀回来换取真正的武士刀吧!”
“那一天会有的。”
这么乱的世道,少年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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