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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潜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陆有容“切”
了一声,暗骂周氏阴阳怪气,唯恐她三哥舒服。
打陆君潜进门开始,老太太就留意着他脸色呢,此刻大概猜到他是与明姝闹别扭了。
她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么大的雪,明姝住得远,况她来了,我们不是照旧说笑闹闹,哪里就是她叫我们等了?”
周氏听了,不敢再添油加醋,只内心不平:这狐狸精,不仅勾得三弟夜夜纵欲,连老太太也着了道似地偏向她陆师古连忙叉开话题,问陆君潜今年怎么不和他一起去宫里赴宴。
众人正说话间,阮明姝悄悄从帘子后面走了进来。
不知为何,她身上没披斗篷,鬓发被吹得微乱,尚沾着半化的雪花,挺翘又圆润的鼻尖冻得通红,纤弱的身躯微微有些发抖。
陆君潜皱眉看向她,目光冷冰冰的,带着责怪。
阮明姝的心便叫针扎了一下似的。
阮明姝按着规矩,给老太太跪下行了礼。
老太太忙叫银兰把人扶起来。
“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披上斗篷,戴上风帽!
瞧这冻得”
老太太看得心疼。
“路上不小心,披风叫枯枝给刮坏了,所以脱下叫丫鬟拿着了。”
阮明姝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披风坏了,腿也坏了么。”
陆君潜冷冷问道,显然是在责怪她的姗姗来迟。
阮明姝呼吸一窒,全身僵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腿也坏了么是啊,她的腿大概是真的坏了。
数月前鸢菲行刺时,叫陆君潜那么一摔,她的膝盖此后便时不时地发痛,严重时甚至疼得站不起来。
今早起来,便隐隐有些不舒服,但忍着没说罢了。
她怕她说了,陆君潜只会以为她在为不想骑马找借口。
往这儿来的路上,她一时不慎,摔了一跤,披风被枯枝刮了不说,手也被石子磕破了。
墨兰慌张地扶她起来,她才觉得膝盖疼得厉害,像是旧疾又犯。
真真全身没一处舒服的,倒霉透顶。
可无论是手上还是膝盖,都比不上她此刻心里的难过——他竟对她说这样刻薄伤人的话,像诅咒她一般。
厅内众人一时都看向阮明姝。
阮明姝强撑着笑笑,努力维持着可怜的尊严,向陆君潜和老太太认错道:“是贱妾失礼。”
老太太责怪地看了孙子一眼,安慰阮明姝道:“好孩子,快坐下歇息歇息吧,喝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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