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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一亮,容妤脸上的羞愧更是难藏。
她正系着外衣带子,鬓发青丝垂落,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沈戮倒是轻飘飘地拂了拂衣袖,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叮嘱道:“一炷香之后,你再来堂内。”
容妤惶恐地看向他,“殿下,你与臣妇夫君......今夜之事......”
“今夜什么事?”
沈戮冷着脸,“本太子已经不记得了,皇嫂可否提点一二?”
容妤立即摇头,局促道:“什么都没有,不记得最好。”
“收拾好你的发鬓,不要让皇兄看出端倪。”
沈戮说完这话,便毫不留恋地出了门去。
容妤慌忙寻找起房内的铜镜,她急迫地整理着自己的鬓发和头饰,手指颤抖着总是戴不好簪子,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沈止了,她眼含泪水,说不清是该喜悦,还是该难过。
此时,东宫正殿大堂内,沈止已坐有一刻了。
他手边的白莲茶凉得透底,剩下大半杯,自是无心品味。
门外站着两名腰板溜直的宫女,沈止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太子何时能到,又碍于颜面,到底没问。
又过了半柱香,夜寒露深,沈止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只好以凉茶来压。
脚步声在这时传来,宫女通报道:“太子殿下入堂。”
沈止一惊,险些摔落杯盖,下意识地起了身,沈戮已经脚下生风地走来了他面前。
“皇兄。”
沈戮先行拱手礼。
沈止不敢怠慢宫规,立即行了半蹲礼,低头道:“下官......给太子请安。”
沈戮扫他一眼,抬了手:“起罢。”
沈止这才起身,看着沈戮坐下后,他也未敢落座。
“皇兄莫要见外,只管入座便是。”
沈止点点头,坐回到原本的红木椅。
“皇兄自打那之后,还是第一次来东宫做客吧?”
沈戮忽然说道。
“倒不算第一次。
三日前,也回东宫参过宴请。”
沈戮露出恍然表情,继而又问:“不知皇兄深夜造访东宫,所为何事?”
这一句明知故问令沈止气上心头,可也是不敢言的,便颔首道:“回禀太子,下官是来东宫接夫人回殿的。”
“皇嫂?”
沈戮略显错愕,“她怎么会来我这东宫呢?”
沈止急道:“夫人的确是到太子的东宫来了,两个时辰之前便带着那个叫做梅香的姑娘——”
“说到梅香。”
沈戮截下这话,“皇兄对她可还算满意?”
“这......满不满意倒是谈不上的,实不相瞒,下官的夫人是带着梅香姑娘前来东宫的。”
“哦?倒是没见皇嫂与梅香来过。”
沈戮一脸真诚,“我今夜喝了些酒,早早地睡下了,或许是在那期间来了东宫,见我不便就没再叨扰了罢。”
沈止怀疑地打量着沈戮,他可不会轻易相信这夺走了东宫之位的异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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