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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康轶风雨不动的说道:“皇上有钱还想着盖行宫在泰山封禅,怎么可能拿出来整治运河?”
花折挪了一个位置,坐到了许康轶的身边,将小臂支在桌面上,稍稍仰着脸问许康轶道:“皇上在哪里盖行宫?”
许康轶不知道为何花折明知故问,不过还是回答了:“泰山脚下。”
景阳帝登基快三十年了,近几年边疆安定,给大楚提供了一个自力更生的喘息之机,国力有所上升,就一直想着封禅的事,朝中人几乎无人敢反对。
花折姿势不变,追问:“盖行宫御用的青砖、琉璃瓦所用的材料在哪里烧制?”
许康轶虽然几年不在京城,不过对京城情况还是了如指掌:“一向都是在塘沽皇家御用的琉璃厂和砖厂烧制,其他材料也大多数在京城一带取材。”
花折眨眨眼:“是不是需要从塘沽运过去,运费几何?”
许康轶扼腕沉吟道:“行宫规模巨大,所耗甚巨,这些材料运过去的运费非常可观。”
天下百姓才能勉强吃饱,景阳帝就开始研究大兴土木,许康轶嘴上不说,也不再不识相的劝谏,可心中总是暗暗摇头,有钱要用在刀刃上,这可倒好,有钱扔进了河里还能当块砖头垫垫大堤,建成行宫简直劳民伤财。
花折:“行宫和哪条河最近?”
许康轶皱了皱眉:“鲁水河啊,我们前日不是去看过了吗?”
花折:“行宫的材料从哪里启运?”
许康轶对这些问题都有点莫名其妙:“塘沽琉璃厂生产,当然是从塘沽启运。”
花折坐直了身子,把双手搭在许康轶的肩膀上,缓缓的问道:“从塘沽启用,到鲁河水旁边的行宫,怎么运?”
许康轶依旧不得要领,微微偏着头思索了一下,疑惑的说道:“这自古以来,都是走官道,能怎么运?”
花折伸手拉过刚才许康轶在琢磨的地图,手指着塘沽和泰山之间说道:“殿下,我们换一种思路,塘沽运到泰山,人吃马喂,官道狭窄,可能半年都运不完,而且花费甚巨,光运费可能就需要三十万两;我们为什么不走水路呢?”
许康轶迷茫的看着地图,再看着花折指点江山成竹在胸的样子,还是不明就里:“这没有水路怎么走?”
花折声音清越:“殿下,是没有现成的水路,但我们可以借机开一条水路。
您向皇上禀告,说行宫所用的土方太多,在当地周围取的话,植被损害严重,挖地三尺还民不聊生。”
“而在行宫和塘沽之间,挖一条河槽的话,这样挖河取出来的土直接可以用于建造行宫,不用取土,当地百姓受益;之后再引鲁河水进入河槽,如此塘沽琉璃厂的材料就可以直接走新挖的河道,全部的工程费用只要二十万两,比走陆路少花十万两。”
许康轶终于听明白了,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说下去!”
花折露出心想事成的笑容,眼睛里似有星光闪耀:“之后我们把鲁河水,以及海河与这条新挖的河流段两头打通,不就是引鲁河水进海河了吗?这样,自然要算在修建行宫的账上,当然是皇上出钱。”
许康轶面色震惊,他缓缓的站起来,两只手搭在花折的椅背上,身子慢慢往下压,离花折越来越近,花折心跳如擂,不由自主的向后往椅背上靠,终于到了两个人眼对眼,呼吸都可以相闻的距离。
许康轶扶住花折的双肩,铁树开花似的粲然一笑,凤眼含波,唇珠翘起,欢跃的说道:“花折,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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