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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爸,当初我哥跟燕律结婚你哭了吗?”
“呵,你哥跟燕律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哭了,怎么,不舍得绒绒了吗?”
大爸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沉默几秒,他摇了摇头,苦涩笑道:“不舍得,怎么可能会舍得,论谁自己亲手带大的小孩要离开自己都会不舍得吧,前几年盼盼走了我也都会不舍得,更别说燃燃。”
盼盼是骆家的一只柯基,是当年骆颂燃的爸爸买来的,结果因为大爸怕狗就放在了主宅养,不过后来大爸见爸爸实在是喜欢这只狗,又整天往主宅跑就为了见盼盼,便努力克服自己怕狗的心理,最后还是带回家养了。
在前几年因为老了已经离开人世。
“那你答应得那么快,如果是我知道绒绒没有经过父母同意就结婚,甚至怀了孕,我真的会把他关在家里好好反省,这不是让家里人伤心吗?”
“我也不想答应,但是我能怎么办,燃燃喜欢他。
而且不论怎么说,这件事确实是燃燃做得不对,所以这是他的选择,他得要对自己负责,我尊重他。”
躲在小门后的骆颂燃听到了,心情有些低落,他从没有大爸说过这事就以为真的愿意他跟段亦舟在一起了,原来还是不同意的,嘴上的同意是为了尊重他。
顿时间他感觉无比受挫,垂下眸,眼眶不由得红了。
刚低下头他就被段亦舟抚上后颈拥入怀中。
“没事的宝宝,有我在,我会向他们证明我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段亦舟知道骆颂燃在难过,他低头附耳轻声哄道:“这件事我也有错。”
骆颂燃把脸埋入段亦舟的肩膀上,就掉着眼泪闷声不吭。
“现在燃燃怀孕了,有跟燃燃说过他生日的事情吗?”
大爷爷的声音又传来,骆颂燃的情绪戛然而止,他愣怔住,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段亦舟注视着他的目光,嘴巴一瘪又难过了。
这样看着他就更想哭了。
段亦舟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头亲他一口:“先听着吧乖乖。”
“没有跟他说过,毕竟他现在怀着孕,我担心他害怕。”
大爸说着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双手紧紧交握,随后抹了把脸,深呼吸缓解着情绪:“……我也,不想提。”
骆颂燃听到大爸声音变了,像是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他想了想,难道是因为爸爸生他难产的事情吗?也不对,是说没有跟他说过的,那还有什么没有跟他说过的吗?“但总归要说的,你们把燃燃的生日改了不就是为了让他出生那天成为最刻骨铭心最难忘的日子吗?”
骆颂燃愣住,他的生日被改了?所以他不是11月21日出生的吗?“所以我才不想提,那天我差点失去峪昔,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签了三次病危最后还签了生歹直腔切除的通知,那样的崩溃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
因为生育一个孩子,代价是要让我失去挚爱那我宁可不要。
就算最后峪昔活下来了,可代价是什么,峪昔的生歹直腔被切除,代价是我跟他的标记永远消除,我们再也无法在彼此身上留下信息素气味。”
“我不是不爱燃燃,我很爱他,这个孩子是我无比期待的存在,是我跟峪昔在最爱彼此的时候有的孩子,我是很伤心,也不愿意看到燃燃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
万一呢……”
大爸突然哽咽,他仰头深呼吸再吐气:“可我得尊重他,因为我爱我的孩子,从小我就教他爸爸会尊重你所有的喜欢,只要不触犯道德底线和法律的事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这是我教他的。”
“……是我教的,我怎么可能去剥夺他追求喜欢的人,为他生育的权利。”
大爸本来就是一个爱哭的人,他憋了几个月的情绪也最终在父亲面前决了堤,这是他连在老婆面前都不敢说的:“大爸,燃燃现在已经怀孕五个月,我真的怕。”
“我不想再回到11月20号那天,相比不舍得燃燃结婚的事情,我更害怕失去他。”
骆颂燃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爸,他心目中的大爸是一个高大英俊的老婆奴,大爸对他很好,但在他心里大爸对爸爸才是最好的,在大爸眼里就只有爸爸,所以他很少在大爸的口中听到对他的爱意表达,或者是不舍得表达。
从小到大,大爸跟爸爸对他的教育就是放手,什么都让他做,跟哥哥姐姐们从小就强度超高的学习计划相比,他就像是草原上的绵羊,需要赶一下才会动不赶就懒洋洋的走。
本以为会不会觉得他不是什么可塑之才就放养他了,可现在看来不是的。
原来大爸是这样的,会因为不舍得他躲在大爷爷身旁哭,会因为害怕他生产的时候出意外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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