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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
明早我就去寻二郎君,惯例说我要出坞祭祀阿娘。
他必定同意。”
“等我出坞那日,七娘说云间坞太无趣,也吵着要回荀氏壁。
二郎君肯定当天就送你走。
十二郎可以提出跟车护送。”
“下山二十里一处三岔口。
往东去荀氏壁,往西北去历阳城。
我的车队在三岔口那儿停下等你们,两边车队汇合,十二郎找个借口发作一场,吸引所有人注意,我也会叫跟车的家臣们帮忙,七娘想办法悄悄钻去我车里,我们立刻出行。
当天傍晚,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到达历阳城外。”
荀莺初以气声欢呼,“十二娘,绝妙的主意!”
钟少白有顾虑,“就算可以顺利去,回来怎么和荀二兄交代?”
荀莺初理直气壮:“去都去了,历阳城也看过了,谁还管回来如何交代。”
钟少白:“……”
阮朝汐提醒,“首先,我们不入城,只沿着外城转一圈就走。
第二,车队回来肯定被揭穿,我们三个谁也跑不了,都得挨罚,三日禁足算是少的。
七娘,你想好了。”
“怕什么。”
荀七娘在窗下小声咕哝,“二兄才不会罚你们两个外姓的贵客,要罚也只是罚我一个。
想咱们仨一起挨罚,除非三兄从京城长翅膀飞回来。”
月光如水,窗边明媚少女抬头望月,两只黑衣大猫儿蹲在窗下。
三人无声无息地达成共识,阮朝汐关了窗。
——
年岁长大,阮朝汐出行的次数逐渐增多。
最常去的自然是阮氏壁,受邀去荀氏壁也有几次。
每当出行,都是和她一同长大的东苑李奕臣、陆适之、姜芝三个,例行负责护送。
今日也不例外。
牛车早早地备好在坞门下。
李奕臣、陆适之、姜芝三人,入坞已满五年,课业大成,搬入南苑,默认是新一代的荀氏家臣。
只是因为荀玄微不在豫州,未受郎君认可,姓名尚未录入家臣名册。
因为这次要出门祭拜阿娘,阮朝汐不像前几日出坞壁接童子那次穿得随意,特意挑了身颜色干净的素色对襟短襦,高腰间色长裙,乌发间两只金玉发簪在阳光下闪耀夺目。
还未走到车前,一眼瞧见人群里的陆适之。
陆适之长得出挑,人又讨喜爱笑,在哪里都是人群里最显眼的一个。
此刻他正和随行部曲们挨个打招呼,查验装备。
姜芝在他身侧,正俯身仔细查验牛车轮轴。
阮朝汐脚步顿住,冲他们两个打招呼,“又要劳烦你们了。”
各人年岁见长,东西两苑管束得越发严厉,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几年积攒下来的情分不会少。
就连幼时不怎么说得拢的姜芝,如今见了面也会停步问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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