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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入门的弟子,第一天上课,就把负责的教习给捆了。
了解完事情经过的长老无不感到头疼。
要是别的弟子和真人,这事还好解决,但要是秦卓和翎卿……
他们可不敢做决定。
于是,头疼的长老们转手把事情又往上报了一层。
让别人去头疼。
就这样,这一状硬是告到了戒律堂。
戒律堂接到后,倒是不怕秦卓的兄长秦琎长老了,但一看翎卿头顶那闪闪发光的两个大字,也跟着眼皮子狂跳。
也就秦卓那欺软怕硬的蠢货什么人都敢得罪了,这摆明了是个金蛋,还是个全宗门上下盼望了几十年,刚到手还没捧热乎的金蛋,出了事还得了?
再说这“案情”
也确实不简单,主要是不好评判对错,饶是平日里铁面无私的戒律堂长老们也深觉胃疼。
错首先肯定在秦卓,早课迟到是个多大的事吗?他非要揪着不放,没事找事嘛这不是!
但秦卓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错,还不至于就拿掉一个执事,更别提他还有一个为宗门做出几多贡献的兄长。
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
至于翎卿……
要说错呢,没什么错,被人故意刁难了还不准反击,没有这个道理,他们也不主张教育弟子在外面当个老好人受气包。
但一个弟子,入门第一天,就要求宗门换掉给他上课的老师,这听着合理吗?
闻所未闻啊!
就没听说过谁家有过这种事!
他就是掌门的亲儿子,这也不可能!
但要是不换……看这人的行事态度,是真的会转头就走,搞不好还会和上次那个弟子一样,投入他们的老对手横宗怀抱。
都说遇事不决就各打五十大板,在这件事里,这板子究竟往哪边打合适?
长老们冥思苦想,最后决定。
告掌门!
“……这就是你们一大早把我叫起来、还在我家门口望天吟诗的理由?”
古朴森严的宅邸一直从山腰蔓延到山顶,后花园内,清池蔓延百里,满园花香浮动。
南荣掌门披着墨色大氅,浅啜了一口茶,揉着太阳穴,疲惫微笑。
“咱们镜宗开宗三千二百年,共有一府三堂十二长老,下设执事教习无数——就没有一个能解决这件事,一定要叫我?”
镜宗制度森严,一府自然是掌门所在的怜舟府,三堂则是戒律堂,内堂和外堂,分别对应内门和外门,职责大同小异,内门和外门之间看似只隔了几座山,其实足有几千里,只有特殊功法能够抵达,如若是步行,一辈子都难以逾越。
十二长老则是专指内门和戒律堂的长老,外门长老不在其列。
他们拿着外门的事,就这样莽撞地找上掌门,其实是有些不合规矩的,但谁叫这金蛋是掌门自己开口要留的?
就翎卿住的那小院子,不就是掌门亲口指给他的吗?
现在出了事,自然也要找到他。
“让我看看是谁……”
南荣掌门挥挥手,一面水镜出现在面前,他看着里面哈气连天的景象,倍感亲切,“好吧,确实不是个小事,去把大家都叫起来,咱们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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