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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疏弦忙起身:“我再找找有没有被褥。”
云希音一把拉住她的手,直勾勾地凝着贺疏弦,直白地提出要求:“我想跟你一起睡。”
贺疏弦“啊”
了一声,彻底呆住。
云希音仰头问:“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她摩挲着贺疏弦的掌心,常年拉弓握枪留下一层茧。
贺疏弦打了个激灵,掌心似是窜过一道电流,浑身上下都被电得酥麻。
云希音动作轻缓,眼眸中带着点好奇。
贺疏弦强压下捉住云希音那只柔弱无骨的手的念头,将手掌收了回来,缩到身后。
云希音没在意贺疏弦的躲藏,她再度追问:“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贺疏弦支支吾吾:“我、我不大习惯。”
云希音笑了一声,语调悦耳动听:“没事,我也不习惯,这点上我们扯平了。”
贺疏弦:“……”
她哪里拗得过云希音?见云希音冻得面颊僵白,很快便妥协。
两人并肩而卧,屋中落针声可闻。
耳畔缭绕着轻浅的呼吸,贺疏弦紧张地身躯紧绷。
云希音没她那么局促,朝着贺疏弦身边靠。
唉,有人体寒,而有的人就算是寒冬腊月也像是暖炉。
她不让贺疏弦躲,抱着贺疏弦的手,心满意足地入梦。
贺疏弦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困意卷来,她听着云希音的呼吸声,也慢慢地进入梦想,一夜好眠。
一回生二回熟,云希音毫无负担地拉着贺疏弦一起睡着,经过剧烈地挣扎,贺疏弦终于也放开了。
十二月底的时候,在外做工、读书的人都回来了,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
以前年货都是阿娘操持的,后来阿娘逝世,贺疏弦只得自己料理。
她翻出往年的单子准备照着办,不过家里多了个人,还得再多添点。
贺疏弦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被一个年轻的书生拦了拦。
贺疏弦觑着对方看了一阵,才恍然大悟似的,开口道:“原来是宋三郎啊。”
宋家是贺家村的外来户,与她家距离近。
这宋三名叫宋归仁,全家砸锅卖铁也要供他去读书。
他倒是很争气,前两年进了县学。
虽然住得近,可贺疏弦跟宋家关系很差。
也不知道宋家是什么毛病,处处都要拿她跟宋归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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