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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似乎是已经习惯这人在身边,纵然知道很可能几句话就惹得自己不痛快,仍旧管不住自己地要去逗一逗他,如是再三。
见不着的时候会想念,见到的时候,却仍觉得不满足,那一点不满足代表什么他并不十分清楚,然而本能的知道自己不愿意放手。
左思右想之间,是有些痴了。
守着他竟是有些舍不得睡,脑子里倒是空空荡荡的,只是借着灯火盯着秦疏一味的看,仿佛看一天就少一天。
翻来覆去只是胡思乱想,有什么样的办法,彼此能一家人一样永远留在身边。
只可惜秦疏又不是个女的,要不然大不了他明媒正娶回来,那就想跑也跑不了。
秦疏醒来时,发觉自己是枕在易缜臂上过了一夜的,腰下不知什么时候垫了个软枕,因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觉得腰腹酸疼不适。
易缜另一只手垂在一边,手中还拿着一柄扇子。
秦疏稍稍愣了一会。
他平素睡相很好,但有身孕以来体温要较别人高一些。
京中的夏日又实在是酷热难当,夜里反而是他踢开被子。
然而隐隐约约也记得是易缜强制把被子给他盖上,似乎又给他打了一夜的扇子。
秦疏稍一迟疑,并不惊动易缜,悄悄起身下床,轻手轻脚走开。
易缜郐从他一动时就惊醒过来,眯着眼看他走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把放在桌上的菽兰抱走。
易缜披衣起来,推开窗子看出去。
秦疏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把花盆放在向阳的一处角落里,又去寻了个壶来浇水。
彼时晨光初明,庭院间却有薄薄的淡青色雾蔼。
秦疏身着白色中衣,微微侧着身子对着他。
因为衣带并没有系紧,只能看出腹部略显彭大,轮廊看不清晰。
他微微垂着头,眉目清秀如画,脸上是个带着忧愁的微微笑意。
易缜一时呆住。
秦疏似乎有所觉查,手中还持着向下滴水的壶,回过身来。
“侯爷?”
易缜推门走过去同他站在一处,一道看着那盆花:“不是说不要的么?”
秦疏出尔反尔被他抓了现行,但比起易缜从前的食言而肥,在这事上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微微笑一笑。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
刚淋上去的水滴在菽兰碧绿厚实的叶面上滚来滚去,最终汇在一起,叶片再也支撑不住,轻轻啪的一声掉落上去。
易缜咳了一声,将外衫取下来,披到秦疏身上:“小心着凉。”
那身服上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秦疏有些不自在,一方面出于惊诧,就想脱下来还他:“不用,我不冷。”
易缜不由分说,把他团团裹住。
裹住了还不罢休,从背后把他抱住。
这下秦疏不干了,微微挣扎起来:“侯爷?”
“不要动。”
易缜手上微微用力,将他搂进怀里。
秦疏还待挣脱,冷不防肚子里孩子踢了一脚,一时猝不及防,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僵着身子不了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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