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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捏着一件白t,沉默不语地塞进来。
原惟看过去,感慨浴室这扇刻花玻璃的设计精妙。
即使不说话,也能看清门外贴着的人穿着宽大的t恤,下摆遮到大腿上,虽然伸进来的手臂平平直直,但人并没有在外面规规矩矩地好好站着。
似乎雀跃,似乎俏皮,不仅身体歪斜着,还翘起一只脚。
原惟伸手从门边一接下衣服,门口的傅润宜就飞速跑走了,薄薄的拖鞋底又“吧嗒吧嗒”
响了一阵。
套上衣服,原惟才发现,这件白t跟刚刚那件深灰的t是同一个牌子,款式也很像。
很难不去猜,去拿衣服的人,是在几件短袖里仔细比较过,才拿过来的。
客厅里,吹风机只响了一会儿就停了。
原惟从厨房喝完水出来时,傅润宜披着半湿的长发,头顶搭着一块毛巾,吹风机却已经搁置在旁,似乎是小猫跳上沙发来找她玩,傅润宜手里拿着昨天跟原惟一块买来的新款逗猫棒,稍稍挥动,问着小猫:“你喜欢这个新玩具吗?”
原惟吹着自己的头发,视线却一直围绕在固定区域,仿佛那根逗猫棒的功用强大,不止能吸引小猫的注意力,傅润宜挥着逗猫棒,对成年男性也具备同样的作用。
在相对的一动一静中,原惟目光长久落在傅润宜身上,又下意识地开始分析傅润宜,她的生活里几乎没有固定的节奏,他之前误以为是傅润宜有注意力不集中的习惯,后来发现,或许是她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来判断事情是否重要。
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随心所欲。
比如头发吹到一半就跑去跟小猫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的头发短,很好吹干。
原惟关了吹风机,喊了声傅润宜,招招手叫她回沙发上来,原惟看她过来坐好,手掌隔着毛巾揉了揉,开着低档的温和风速给傅润宜吹头发。
傅润宜乖巧地并腿坐着,肢体似乎还有些局促。
小猫又跑回来,跳到她的腿上。
傅润宜微微低着头,垂落的发帘挡着大部分的脸,在原惟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柔软的发顶,还有在她膝头,她试图用手捂住小猫的眼睛的样子。
这动作,叫人不由想到下午那场焦灼情事里,她语不成调地说着,小猫进来了,小猫会看到。
原惟俯下身,不怀好意地朝傅润宜靠近,用磁沉的声音故意提醒:“它已经看到了。”
傅润宜也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捂在小猫眼睛上的手一顿。
似乎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小猫不再心灵纯洁,傅润宜先是轻轻揉了揉猫脑袋,又闭合了几下小猫的耳朵,有点病急乱投医,仿佛拿小猫当一块浸了污水的小毛巾,拧一拧,揉一揉,污水挤出来,小猫就干净了。
傅润宜甚至还试图自我洗脑:“……它会很快忘掉的。”
原惟:“那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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