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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若莲带着小凤仙踏上回程的火车时,入画也在火车上。
她的目的地是苏州。
那里有个人在等她:周先生,周润田。
周润田到苏州公干,前后大约要停留十天。
“拙政园的荷花还没有完全谢呢,现在去看,别有韵味。”
他这样告诉她。
入画微笑着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怎么会不欣然呢?自从明铛生日时和周润田初遇,她觉得自己仿佛是重新活了一次一般。
老实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三十七岁高龄,还会有这样的奇遇。
这位周郎,不但儒雅多金,而且极之体贴,温柔入骨髓。
这件事好得完全不象真的。
生怕自己遇到拆白党,她特地使人打听了他的底细,才发现此人是货真价实的交通厅副厅长。
这个消息在怜卿那里印证过,绝对可靠。
怜卿二十八岁那一年,由张雪亭作主,搬进了张家最隐秘的一个院子,那个院子,据说还有一条通向外面的极之隐蔽的小道。
并且,从那一年开始,她就病了,那病是慢慢来的,用了大半年时间,淡去了所有客人。
十多年来,张家几位夫人都隐隐知道这事关系着一位真正的政界要人。
只是这人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敢打听。
坐在软卧车厢里,入画实在有点按捺不住心中喜悦。
快四十的了,又是张家的夫人,竟然,此时此刻,有点雀跃。
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十年?二十年?啊,是的,二十年了。
上一次,上一次是在二十年前。
居然,也是苏州。
一想到这个,入画那颗小鸟一般,呼扇着翅膀的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竟然,还有一丝痛。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一丝痛。
虽然说是一丝,可这一丝是怎样的一丝啊?柔韧地,绞着心脏,使劲地勒,勒到心脏里面去。
那一年啊,她堪堪只有十七岁。
人们看到今日的入画,一定无法想象十七岁的她的样子。
十七岁的张入画,那是一个绝对的美人。
所谓的绝对的美人的意思,是不管什么部位都经得起最挑剔的人的最严格的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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