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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穆安心底刺痛难消,干脆眼不见为净,伸手盖住她的双眼,冷着脸覆身上去。
一直到桶里的水有了一丝凉意,他才起身随意披了件袍子,再拿了块浴巾裹住狼狈不堪的她,抱着她回到东梢间。
康成备了汤药,搁在案头。
秋芜一手捂着身上的浴巾,一手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起身便想离开。
元穆安一声不吭地将她拉回来,沉着脸将她身子擦干,又给她穿上一件单薄的裙衫,让她卧在自己的床榻上,自己也跟着躺下。
秋芜侧身背对着元穆安,双臂环抱在身前,微微蜷缩起身子,一点也不想面对身后的人。
元穆安则强硬地从背后箍住她的腰,让她不得不与自己紧贴在一起,半点也分不开。
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被衾摩擦声后,只余寂静。
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就这么别扭而固执地过了整整一夜。
秋芜几乎彻夜未眠。
直到第二日清早,元穆安起身离开,她才疲惫地小睡片刻。
……毓芳殿中,元烨没有去漱玉斋听太傅讲学,而是穿戴好,看着下人们将行囊打点好,预备挪去宫外的府邸。
昨日收了一整夜,东西都已收得七七八八,清早送出去几箱,剩下的正一箱一箱往外抬。
他看了几眼,也不过问,只是站在正殿里静静等着去东宫问消息的福庆。
又过去一日,也不知有没有寻到线索。
不一会儿,东西也抬得差不多了,初杏和竹韵两个上前来给元烨斟茶,劝他坐下等。
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福庆匆匆奔回殿中,一副急着想说什么的样子。
元烨才在榻上坐稳,见状又霍地起身:“快说,是不是有消息了!”
福庆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接着面露异色,犹豫了片刻,方道:“秋芜姑姑——已然回来了……”
“回来了?”
元烨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回来就好,可安然无恙?昨日太子哥哥说,不让她再留在我身边伺候,是否被调去别处了?”
趁现在他还未出宫,还能先去看一看她。
他虽对元穆安昨日那一番冷厉直接的言辞如鲠在喉,但若真将秋芜找回来了,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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