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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非是具尸体了?
可那少年眉眼处,分明还在动!
沈安怀疑是自己把脉时出了差错,于是强行平复心情,又走到床边。
他扶起木凳,坐下,深呼吸。
又摸上少年脉搏。
虽然有了心理建设,但沈安的心还是咯噔一跳:“这少年……确实没有活人迹象,可他为何眉眼处还在动呢?”
曾在鱼贩子手上看到过,被斩成两半的鱼还拼命跳动,不久后才彻底安静。
人也会如此吗?
可从扛进屋,到现在擦拭完血渍,已经过去许久,再顽强的生命也该停歇了。
沈安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隐隐抽痛起来。
医者仁心,万物皆有灵,若见死不救,岂非逆了医者天职。
于是沈安起身,从包袱里拾出才采到的清心草,再配上几味治疗外伤的药材,研磨在一块后,沈安小心翼翼的为少年上药。
少年虽在昏迷,却还感知得到痛,不时发出低吟。
清心草不多,只够治疗胸口致命伤。
于是沈安又把家里备着的草药都翻了出来,连夜捣药,为少年外敷大大小小的伤口。
少年的衣服上,早就被刀剑划得破烂,又沾有大量的血,不能再穿了。
于是为少年包扎好伤口后,沈安便找来自己的衣裳给他换上,那换下来的旧衣,他则清洗后晾在了后院。
沈安家中本就不富裕,衣裳都是缝缝补补穿了好几年的。
昏迷不醒的少年穿上白衫……总觉得有些不大吉利,而且沈安的衣裳在他身上,略显小了些。
于是沈安翻出家中钱币,准备第二天上街上采购一番。
第二日清晨,沈安匆匆到丰药堂中取药。
虽然家中备了些,但大多数药材还是存放在医馆里的。
沈安心想着:“今日出门前看过少年脸色,比前一天晚上要好很多,今日再熬一副汤药,明日应该就能醒了。”
备药时,一女子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篮鸡蛋,探头寻着沈安。
见沈安在药库忙着,展露笑颜,唤道:“沈郎中!”
沈安抬头,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李家的小女儿。
她父亲患有腿疾,一换季便发痛,前些日子来找沈安问诊,竟两天给医好了。
李家女将鸡蛋放到药台前,笑道:“沈郎中,我父亲的病真的多谢你了!
我父亲腿疾缠身多年,一直不见好,想不到沈郎中竟是神医,两天就给医好了。
这筐鸡蛋,是我们家老母鸡刚下的,我特意挑了些给你送来,以表感谢!”
沈安见状,作揖感谢,李家女连忙道:“不用不用!
沈郎中帮了我们,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沈安再次表示感谢。
李家女见沈安备着药,于是问道:“今日这么早就有人来问诊了吗?”
沈安摇摇头,柔声道:“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身有疾病,我来抓点药回去,这几天可能都不开堂坐诊了。”
李家女听罢,问道:“病情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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