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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然脑中凝滞了一瞬,才终于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脑门,啧声:“竟将此事忘了。”
他在冰水中泡了近三个时辰,没抗住害了风寒,喝了宋谅一幅汤药,倒头便睡了,压根不记得。
他心中已然在骂宋谅,怎么给他端了那样一碗汤药,也不提醒他今日清嘉回门。
容城郡主见宋星然面露悔意,总算愿意认他这个儿子,万分嫌弃地去戳他脑门:“我的老天爷阿,瞧你做的什么孽!
你媳妇昨夜定然不曾安眠,还不曾回家,便叫了明大夫去祝家看诊。”
宋星然也觉得事态不好,清嘉本来那次重伤之后,便没有全然养好,总爱闹个头疼脑热。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扬声唤宋谅:“去库房挑几件礼物,我这便去一趟祝家。”
容城郡主哼了哼:“总算做了件人事。”
宋星然便是如此,一边洗漱穿衣,一边接受着容城郡主白眼的催促,紧赶慢赶出了门。
至于清嘉这边。
她一见着昏迷的清许,便心惊肉跳起来。
他脸上有些淤青,显然是受了外力击打所致,但眼下乌黑一圈,面颊却一片潮红,双唇也是诡异的发紫,清嘉伸手去触碰他,触手一片滚烫,似有火烧。
清嘉顿时发作,对旁看管的大夫质问:“你管这叫无事么?”
大夫疑惑上前,一看清许的面相也是惊了,立马去探脉,左摸又切,满脸皱成一团,疑惑道:“的确,脉象无异样,不过是寻常风寒,怎会如此?”
他双唇发紫,姿态分明像是中毒,清嘉不解,在一旁干着急:“大夫,您再仔细瞧瞧,他像是中毒,怎会是寻常风寒。”
但那大夫只是连连摇头。
清嘉心急如焚,只能拿些冰毛巾与他湿敷,这都烧了大半天了,他向来羸弱,哪里撑得住?清嘉急得直流眼泪,却还得吩咐底下的人瞒住孟氏,忽然清许身子微弱地动了动,传来艰涩的咳嗽声。
清许缓缓睁开眼。
清嘉忙抓住他的手,小声、又焦急地问:“清许?你醒了?赶紧如何,哪里不舒服呀?”
清许摇了摇头,指着她的眼泪:“不哭。”
清嘉更是一口气卡在喉头,眼泪不住上涌,止都止不住,努力去笑,确比哭得还难看:“姐姐不哭。”
清许默了默,想要坐起身子,清嘉将他扶起来,喂了些水,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会与人打闹?”
他从小文弱安静,话都少,好端端地不会与人争口舌,与人打架,更是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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