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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婉睥睨,本也无话好同他说。
所幸他走他的,她当做耳边风。
昨日抵京伊始,李少衍就同老三一道来戏谑过李朝晖,那时阮婉便对他没有好印象。
宫宴时,他又处处言辞挑衅,几番出言都险些将她和邵文槿逼至窘迫境地。
相比起老三那种口无遮拦,一点就着的莽夫,阮婉其实更厌恶李少衍得多。
“阮少卿,你不觉得我们二人长得挂像?”
阮婉脚下踟蹰,谁同你挂像!
话到嘴边又咽回喉间,省得同他浪费口舌。
李少衍倒是兴致得很,“阮少卿,你名字里有一个少字,我名字里也有一个少字,兴许我们沾亲呢!”
“谁同你沾亲!
!”
开口了(虽然是咆哮)!
李少衍大有成就。
恰好行至马车处,江离见状上前,阮婉便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放下帘栊,余光企及处,又见李少衍在原处笑眯眯挥手,“阮少卿,明日见。”
脑子被门挤了,阮婉狠狠甩下帘栊。
马车渐远,李少衍才缓缓敛了笑意,奈何一叹,“阮少卿,大家都是少字辈,你不信我作何。”
微微勾了勾手指,小厮就默契凑过身来,“殿下。”
李少衍抿嘴一笑,“告诉祖母,我今日见过阮少卿了,有意思都很呢。”
……回驿馆歇下,稍晚时候,清荷借着送宵夜的功夫来寻阮婉,“侯爷,公主想见您。”
阮婉便摸黑偷偷溜到宋嫣儿房中。
宋嫣儿远嫁长风,她则要继续在南顺做昭远侯,日后便再难像往常一样欢喜聚到一处,一同你争我抢试衣裳,一同裹在被窝里说体己话,再或是,一同将邵文槿骂得体无完肤。
所闻闺蜜,便是你喜欢的,我虽然不一定喜欢。
但你讨厌的,我也势必站在同一立场。
是以宋嫣儿素来讨厌邵文槿,听阮婉说的最多的却也是邵文槿。
譬如,最得意是泼了邵文槿洗脚水,最闹心是被邵文槿撞破好事,最恼怒是被邵文槿暗算,最开心是见到邵文槿吃瘪。
在与邵文槿做斗争的路上,阮婉孜孜不倦。
只是往后,再难听到阮婉气鼓鼓说起这些。
宋嫣儿其实舍不得她。
两人便也都不点透,就如往常般窝在被窝里,闺房私话叽叽喳喳说到半夜都还未尽兴。
其实都晓难尽兴。
阮婉终是开口,“公主明日要出嫁,哪有不好好睡觉的?都说当新娘子这天是最好看,看待新郎官,公主莫不是要当最丑的?”
“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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