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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欢早就知道自家父王是个典型的青丘狐狸,护短又不讲道理,嘴硬却最是心软。
如若狐王当真想要责罚自己的擅自妄为,早把自己打发出去关禁闭了,又怎么会在这里堪称闲聊的同他讲这么多的大道理。
白锦欢虽然不及自家七哥白澈那般有着八面玲珑的察言观色本领,可狐王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王,对于自己父王情绪的拿捏,白锦欢还是手到擒来的。
他脸上的神情堪称真挚,细细望来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无辜。
白锦欢瞪着一双澄澈干净的桃花眼,眼底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只完完整整地盯着狐王看。
狐王不经意间同白锦欢这满是刻意的眼神相对,恍惚间又想起在白锦欢小的时候,他们之间那虽然短暂,可却轻松愉快的天伦之乐。
当时年纪尚小的白锦欢只是一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狐狸,可一双眼睛最是炯炯有神,顾盼生姿,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欢喜。
记忆中那双灵动的眉眼同如今白锦欢这已经长开了的眉眼逐渐辉映重合,仿佛隔着重重时光,遥遥地望了过来。
同那双眼睛对视上的瞬间,狐王便开始有些心软。
可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再不拿出些态度来,怕是白锦欢这个混不吝的,下次还敢干这事儿。
他没有立即将自己放缓的态度变现出来,仍旧冷着一张脸,语气硬邦邦地道:
“小九,你是我的儿子,是我最小最宠爱的儿子。
从小到大因为陪伴你的时间最少,我总心怀愧疚,因此从来没有束缚你,要求你做什么。
可是小九,你得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你那般做法着实是伤透了他的心。”
狐王幽幽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虽然他支撑防护罩耗损的妖力早已经在那神秘小孩的帮助下恢复如初,可这般惊心动魄的经历,仍旧给他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至少需要一段时间加以疗愈。
这一长段剖白下来,狐王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他不是没有同白锦欢聊过这件事,可每一次,白锦欢都会做出各种石破天惊的大事。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老到已经不能想通他们年轻人心中的想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狐王觉得自己是时候给白锦欢一个台阶下。
他再次叹了口气,只觉得自从白锦欢救回那个鹤族小子后,自己叹气的次数比之前几十年加起来都要多:“小九,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白锦欢微微垂着头,没有如方才那般理直气壮地同狐王对视。
他伪装出来的从容淡然在察觉到狐王眼底那细碎的受伤后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心底一片的惶然无措。
白锦欢的嗓音有些哑,费了半天功夫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父王,对不起。
今日一早我便察觉到了雷劫的存在,若是仍旧待在地宫,不知雷劫降世时,要给狐族带来多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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