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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飞白垂着头捏了捏手套,没再言语。
林南音又陪他站了片刻,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振作点便去打了水。
有些事还是得当事人自己心境通达,她这个旁人只能陪陪聊当个情绪的发泄工具。
下月初八来得很快,白天林南音还是和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不过她没想到是这天她竟然没有碰到周飞白。
她原以为这样特殊的日子,周飞白自己去不了姐姐的成亲现场也会找到她让她转交贺礼之类的才对。
难道是他又遇到什么事了?
寒潭周围山林匆匆,此间禁制多不胜数,林南音在寒潭磨蹭了片刻,见还没人来也就拎着水桶离开了。
到了晚上她没有炼体,而是洗漱干净换了身衣服去了周家。
可能因为大家都只有晚上才有空,林南音到时新娘还没上轿,周家院子里人来人往一片热闹。
当初周飞白被检测出灵根的时候,刀疤青为了讨好周飞白就在自己边上给周家盖了间新屋。
现在他们两家成亲也没把中间的墙拆了,据说新娘等下出嫁的时候要坐进花轿里被抬着沿西街绕一大圈再进隔壁刀疤青家。
走进里屋,林南音见新娘子穿着红衣坐在房中,盖头还没盖上,这会儿正接受其他女眷送的添妆。
林南音没有首饰,唯一的簪子还是木头的,拿不出手,所以她准备的添妆礼是一瓶六丸的保命丹。
这东西如今在市面上价格不菲,无论是自己用还是送礼又或者卖掉皆宜。
有人见她来了,当即招呼道:“林大夫也来了,刚才新娘子还念叨你呢。”
听到有人叫‘林大夫’,周元娘忙朝林南音看来。
林南音有注意到周元娘的视线又越过自己看了看后面,但见她身后无人,眼里逐渐透出股失望来。
今日是周元娘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林南音又怎么会让她失望,所以她除却送出自己的添妆礼之外,还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狭长的木盒,那里面装的是一根有些年份的人参。
旁人见她拿了两样贺礼,当即半开玩笑半嗔怪道:“林大夫你怎么送两样啊,这倒显得我们小气了。”
而周元娘在看到那支木匣时原本失落的眼睛却逐渐亮了起来,她没说话,只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林南音。
“不是我装阔,而是这里一份是我的贺礼,”
林南音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还有一份则受人所托。”
那‘人’是谁她没点名,她相信周元娘会懂。
果然,周元娘一把抓住了木匣,眼里蓄出了泪,旁人见了忙咋咋呼呼让她仰起头别哭,她却冲人群扬了扬手中的木匣,眼泪在掉人也在笑,“我无憾了。”
之后就是外面迎亲的队伍到了院子,喜娘帮着重新整理妆容,房内其他女眷纷纷退去,周元娘却央求林南音陪着她。
现在多的是失怙的人,身边没个长辈帮衬,假如自己在能让周元娘安心一些,林南音也乐意应下她的请求。
一直到新娘盖上盖头,被背出门,然后上轿、出嫁,走上人生中第一段重要的路程,林南音这才被邀请着去了旁边刀疤青的院子等待开宴。
刀疤青的喜宴他准备的很用心,肉菜管饱,就是可惜没有酒,和林南音坐一桌的薛勇很是遗憾这点,直言明年要从野外弄点野葡萄放家里院子里种着酿酒。
听着薛勇的话,林南音不由笑了笑。
想到她刚穿来的那时,薛家恨不得把所有有泥的地方都种上泥根瓜,后来因为种院子里容易被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不一样了,哪怕没了业田,他也会开始考虑生产一些提高情绪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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