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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理会娶妻生子吗?会立后纳妃吗?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吗?沈君兆直直地望着明白色绣龙帷帐,心绪翻涌。
一生一代一双人,后半句却是争教两处销魂。
沈君兆活了十六年,从没有人像雍理这般待他好。
他的娘亲厌弃他,他的父亲漠视他,只有十一岁那年,他见到了笑容比夏日阳光还要灿烂的小皇帝。
雍理和他截然不同,他直白、明朗,身在牢笼却心如翱鹰。
他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喜怒形于色却又聪明早慧,容不得任何人小觑。
他不拘小节,却很明白肩上的责任;他爱玩爱闹,却于功课上比谁都勤勉刻苦。
在深宫里本该无比痛苦的年少君主,却活得十分自由快乐。
从来不知快乐为何物的沈君兆,没办法不注视他。
雍理睡熟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闭上,漂亮的五官才显露出来。
他醒着的时候,很少有人留意到他的五官,就像太阳光下,有谁会知道太阳是什么模样?沈君兆微微侧头便看到了他——光洁的额头,天生向上扬着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唇瓣上有一个小小的唇珠,恰到好处的位置,笑起来时最动人。
沈君兆不是很能分辨美丑。
好看不好看的,他不知道;漂亮不漂亮的,他没感觉。
因为在漆黑的环境中待过太久,他甚至恐惧过分明艳的东西。
盛开的牡丹花,开屏的孔雀,一宿一宿亮着的琉璃灯……全都让他心生恐惧。
毫无疑问,雍理是明丽的。
这五官堪比花园里最艳丽的牡丹花,这带笑的睡颜比最华美的琉璃灯还要耀眼,当他睁开眼时更是比求偶的孔雀还要声势夺人。
可是沈君兆不怕他。
他甚至……想……感觉到唇瓣的柔软……沈君兆心底的渴望像疯涨的藤蔓般,想要侵略、占有;又像出笼的野兽,想要征服甚至毁灭。
“嗯……”
一声吃痛的轻吟唤醒了沈君兆。
眼前的一幕如此不堪。
他竟然……竟然……沈君兆面色苍白,他不知道雍理醒了没,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衣衫凌乱的雍理眉峰蹙了蹙,反倒挨着他更近了些。
沈君兆却像被烫到一半,他手指颤抖着给雍理整理衣服,眼睛根本不敢落在他脖颈上的红点,他努力控制着呼吸,把一切都收拾成最正常的模样,然后出了长心殿。
夏夜凉风,吹不灭胸口的燥热。
沈君兆坐在长心殿的屋檐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尊守卫大雍江山的玄龙雕像。
是独占小雍理醒来时,面红耳赤。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美人在亲他,亲得……亲得让他十分十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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