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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潭雨翠搓搓手举起铁锨要往地上剜的时候,黑脸汉子突然往人群里喊了一句。
“刘绪虎!
你还杵那儿干啥!
你是块木头?这不是你家的地?!”
潭雨翠根本不把刘绪虎放在眼里,所以听见他喊也没当回事,铁锨落地的瞬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个趔趄。
“姐!”
潭雨林过来扶住她,潭雨翠站稳以后看清推她的人是刘绪虎,二话不说上前往他裤裆里狠踹了一脚。
刘绪虎捂住要害部位疼的嚎起来:“你个泼妇!
妈的我今天跟你拼了!
新仇旧恨一起报!”
他发狠骂完潭雨翠,回头招呼刘家的人:“打她!
打死这个泼妇!
啥事儿都有我爷爷顶着呢!
给我往死里打,打残她我看谁还敢占我家的地盖大棚!”
刘家到场的七八个小青年听他一招呼,各自拿过棍子铁锨围上来要动手,明显也是早有准备的。
潭雨翠这边的人当然也不相让,潭雨林先拿着铁锨站了出来,他脾气性子和善,为人很好,邻村来的小青年多是他的同学朋友,人家家里搞了大樱桃、草莓种植园,这几年都不再出去打工了。
以往谁家里有点事儿找潭雨林帮忙,他从来不说二话。
这会儿见有人欺负好兄弟的姐姐,个个也都抄家伙围上来挡在潭雨翠面前。
眼看着两边就要抡家伙打起来。
“潭雨林!”
郑志远急忙上前叫住他,虽然没多说,但意思很明白。
“放心吧郑书记,他们不动手我们是不会主动动手的!”
潭雨翠高声撂了话:“我们是来要回自家的地盖大棚的,不是来跟谁打架的!”
她有这个态度,郑志远稍稍放宽了心,扭头往人堆里喊人。
“刘主任!
刘主任还在这儿吗?广发主任出来一下!”
刘广发正猫人堆后边儿不想趟这个浑水,在村委会一向站中立姿态的郑书记,今天明摆着是要偏离刘家阵营支持潭雨翠创业,而他是刘家人,刘传刚不好惹他知道,但郑书记明显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个村主任做的尴尬,他哪头也不想得罪。
郑志远喊了两嗓子没人答应,他轻笑一声转个方向:“潭计文潭叔,你跟村主任躲人堆后头说啥悄悄话呢?!
不是在偷偷的骂我吧?”
潭计文在小事儿上虽然处处算计,可一遇到村干部就立马又怂又实诚,他忙不迭踮起脚尖高喊:“郑书记,我可啥也没说,就广发主任一个人在这儿念叨‘千万别喊我千万别喊我’呢!
我一句话都没接,不关我的事!”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刘广发猫腰从人堆里钻出来,陪着笑脸跟郑志远打招呼。
“我,在,我在呢!”
郑志远不跟他计较,朝刘家拿铁锨棍子的那帮小青年抬抬下巴,意思让他这个刘家人出来说句话。
刘广发叹口气,知道自己今天躲不过去了,于是站直身子把手背起手,清清嗓子先往个头最小的年轻人后脑勺扇了一巴掌,骂道:“臭小子!
你跟着逞啥能?刘绪虎的爷爷是谁,你爷爷是谁?他爷爷去镇政府开会,你爷爷这会儿正坐大门口晒着太阳剥花生种呢!
你回去问问你爷爷,你爹跟刘绪虎的爹是同一个爹生的不?”
被他骂的小年轻垂下脑袋,没敢还嘴。
刘广发见状又直了直腰杆儿,刘传刚不在场,他说话的底气也足一些,扭头看向另外一个精壮小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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