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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数百人的乡人阵仗便被冲散的七零八落,虽父子至亲,在这混乱的场景中也做不到配合无间。
很快便有乡人惊惧溃逃,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数百人的阵仗顷刻间便逃散一空。
这会儿,部曲们也已经打出了真火,虽有一些乡徒叩告乞饶,但也免不了被拳脚相加。
待见乡人们已经无复再有聚集的勇气,李泰这才勒马停住,喝令道:“打扫场地,收捡农具俘虏,有伤者押后,无伤者挖沟!
分发弓矢,敢有再近者一概射逐,不拘死伤!”
除了那些逃散的乡人,在场还遗留下五十多个,或是力竭胆破,或是有伤难行。
七八个伤筋折骨的乡人被拖回田园营地,剩下四十多个尚能行动无碍的则就统统被逐到水渠边,在部伍们恐吓喝骂下,一个个惊吓的魂不附体,或是挥着锄头,或是手脚并用,将那水渠挖出一个大大的豁口。
“从这里挖,一路挖到我田园中。
想死的站出来,不想死用力挖!”
李泰勒马立于田中,脸色铁青的怒吼道。
他从心底里不想与乡人为敌,但并不意味着要事事忍让。
时下已经到了春末初夏,乡人田亩早已经顺时耕作,可这些乡人们仍然聚集起来不准他家引渠用水,这已经不算是为了生计抢水,而是单纯的为难排斥他们这些外乡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左近聚集的乡人们暂时未有重新聚集的胆气,那些被俘虏的乡人在弓刀恫吓之下,也只能用力挖沟。
但当时间过去将近一个时辰后,南面乡道上尘土飞扬,有一队近百名骑士穿过田野,正向此疾驰而来。
李泰对此早有预计,那些乡人挖沟的泥土都被他勒令堆砌成一道沟堑,眼见那队骑士欺近,便又下令道:“沟后列阵,分发弓刀!”
“你等外州恶徒,是将我昨日声言当作风声!”
那一队骑士快速冲来,为首者正是昨日商阳戍所见的那名戍主周长明,此时却不再是裤腿沾泥的老农模样,身披半身铁甲,手持一柄长刀,马弓横在鞍前,腰悬胡禄箭矢,横刀立马沟前,戟指李泰怒吼道。
“周戍主救我……”
那些被胁迫挖沟的乡人们见到救兵来到,也都纷纷大声呼喊,并有人翻越沟渠逃亡。
李泰这会儿也是手持马槊,并不理会那些逃散的俘虏,只迎着周长明愤怒目光冷笑道:“月前邙山一战,东贼十数万众不能阻我归义!
大行台临阵宣赏,赐我士伍田亩、谋生关西。
贼乡恶徒阻我引水耕种,不异断我生机!
周某敢越此沟一线,今日必分生死!
丈夫死则死矣,此乡若不血流成河,是我辜负苍天祖宗!
来,战!”
周长明听到李泰的喊话声,一时间脸色也变得颇为难看。
他身为此乡戍主,当然以守卫乡土群众为先,但听到李泰的喊话,似乎还是乡人们挑衅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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