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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喻源如潇洒闲人,去留快意。
今日内殿之中,倒似绵里藏针,让越恪不得不提起神来应对于他。
喻源朝着庚皇一作揖,便徐徐言道,“微臣夜观于司天台上,尾火冲昴日。
若要民康泰,怕是需清秽恶。”
昴日,多灾殃。
兴工不利,怕有凶伤。
喻源道的这一星象,不就影射着他。
但这事也没完,又是何人指证。
眼前越勉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面色淡淡模样,越恪微一皱眉。
却见右相薛篙,接过喻源的话开口言道,“喻大人说起之际,恰值有一消息递至老夫。
老夫闻之骇然,却也不敢不报。”
“有线人报,近夜于尚处于修葺的佛塔路过之际,闻佛塔中鬼影幢幢。
刻着经咒的佛柱透着毒火,可谓塔中百魔生。”
“更有人将此景摹于画中,此番一起递将予了老夫。”
说罢眼神莫测地望了一眼庚皇书案之上,似有摊开的一卷画轴。
“佛中生魔,星象有异。
怕是这中间出了何等缘故,方会如此。”
一朝之相,向来便不会信口开河,是以深得君王信任。
此指证,虽非直道越恪之过错,却言之凿凿。
最关键的是,庚皇如何能容忍此等事出。
越恪本也对佛塔用了许多心思,但这大半夜的,他也没那般勤恳还去佛塔监工。
凡理性决断之人,一闻此言,便知其中必有蹊跷。
偏生庚皇对神佛已近疯魔。
左相乔岱洞若观火,却也抱病未来。
余下殿内几人,怕是皆巴不得他就此折了。
“父皇,如此要事,那定是需查个水落石出,怎能由得民间胡乱编谣。
与此事相关的一干人等,皆应审查盘问,以惩不良,以彰明理。”
“儿臣,作为督建佛塔之人,自是责无旁贷,恳请父皇发落。”
越恪说得坦然,但手心却是微微汗出。
庚皇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便略过越恪,望向了他历来谦逊懂事的二子。
“父皇,四皇弟说得极是。”
越勉不失堂堂皇兄风范,岩岩如孤松立,还把自己摘个清楚,“此事诸多蹊跷,万不可因人一面之词,便冤枉了四皇弟。”
“冤枉?”
庚皇随手拿起了几本折子,往越恪跟前一丢,“让他自个看看,这些天朕的案前递来了多少弹劾他恪王的奏折。”
“监工苛刻,民怨沸腾。
佛塔之形未见,工伤之民未得抚恤,国库的银子倒是流出去了不少。
若是说这惹得神佛不喜,朕倒也能信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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