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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政骁,他所谓的生物父亲,今年六十五了,尚未退休,依旧是谢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
寿宴没有摆席大办,只叫了家族的亲戚过来聚一聚,但人也很多,厅里摆了三张大圆桌,全都满满当当坐着人。
谢峤快速环视一圈,大多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亲戚。
他进来了,众人转头看他,也没人和他打招呼,杂乱的眼神有好奇的、无趣的、嫌弃的,但都没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只略看一眼,又继续吃饭聊天。
这场寿宴至始至终没人通知谢峤。
他板整过衣领,绕过圆桌来到谢政骁身边,隐藏住素来的戾气粗鄙,体面而拘谨地垂头低声打招呼:“爸,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没什么文化,拧不出什么溢美之辞。
谢政骁淡淡点个头,他的孩子太多了,谢峤这个私生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若不是谢云缙执意要让谢峤进门,他都没把这野孩子放在眼里,只想着给点钱打发了事。
“这儿没位置了,你回房间去吧。”
谢云缙在一旁淡声道。
“好,小叔,你们慢吃。”
谢峤点头道,往楼梯拐角走去,一路往上来到三楼自己的房间。
他在屋里待了很久,门关得严实,依旧挡不住楼下的喧嚣。
悄悄开了门,在三楼的走廊往下俯视,嫉妒如毒蛊发作得阴险,糟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过生日,莫小年都没过过生日呢,她连正儿八经的蛋糕都没吃过。
她那么可怜,在厂里缝了一整天的拉链,回来只能在出租屋待着。
莫小年那么辛苦,这糟老头子却在这儿受人恭维享尽极乐,真是不公,真该死!
越想越愤恨,他下楼来到厨房,看到西厨岛台上摆着一个非常壮观的蛋糕。
他问在厨房忙碌的保姆:“冯姨,这蛋糕可以吃了吗?”
“可以,先生说不搞吹蜡烛那套了,让我直接切好,拿去分给大家。”
“我来切吧。”
谢峤拿起长锯齿刀,切了正中间那块雕有龙图腾的糕块,找来塑料餐盒装起来,放进冰箱里。
随后草草把剩下的蛋糕切成小块,端着前往大厅。
谢云缙对他的殷勤很不满,眼镜片透着冷光看他,凛然道:“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我饿了,下来找吃的,顺便帮大家切蛋糕。”
他把蛋糕分给几个有意拉拢他的长辈,低眉顺气让人家吃好喝好。
分好蛋糕,他也没留下碍眼,而是往厨房去了。
从冰箱取出先前放进去的餐盒,里头是他精挑细选、自认为最好吃的糕块。
拎着餐盒从小后门走出,进入车库,开动自己的保时捷,驱离别墅,一路往城中村方向开。
莫绾上班回来,洗过澡,盘坐床上又在看她那本《挖掘机驾驶员操作指南》。
忽而门板扣响,男人低沉的声音随之而来:“莫小年,开门,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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