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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阿姨这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顶瞧不上汪家这水磨的嘴上功夫。
当着施惠和老爷子的面也不好驳什么,一心想着琅华的话,她是琅华请回来的,原本就是服侍老爷子的。
拿的就是这份服侍的钱,左右施惠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她也懒得辩驳,嘴上回汪太太,“汪妈妈这话就重了,我到底只是个干活的,实不该算什么过来人,更谈不上帮衬呢。”
说话人面上活络,心肠却冷。
表面上以帮工自诩,实则还是等于不买账汪家的拿和。
一篙子又把要过来的船赶走了。
陈茵还要说什么的,汪敏行已经不肯了。
陪在汪敏行边上的孙施惠搁下手里的茶杯,想起什么,便朝爷爷开口,“前天我和您说的那事有眉目了,如今添了盐盐,家里多多少少要多出些事务来。
后面还要摆酒,我想着,就把宋阿婆接回来帮着料理一段时间。”
“这不是给原有人工加工资就办得了的,到底是人手不够。
今后,齐阿姨就专服侍爷爷这头,家里其他事体就撂给宋阿婆吧。
她到底在咱们家干了那好些年,从爷爷到父亲再到我。
您说呢?”
孙施惠口里,爷爷,父亲,他。
最后把这得罪人的一锤子买卖抛给了老爷子。
孙开祥还不知道他什么心思,难得听他提及自己父亲。
也知道,从前的保姆一来,变相地,这齐阿姨就等于架空了,不走也要变成走了。
早茶一散。
老爷子私下训斥了施惠几句,说他眼里毫无半厘尊重。
孙施惠没所谓,“我留着余地的,她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给盐盐和汪家这个台阶,我何必舍本逐末。
为了个外人的体面而伤了我自己的里子,笑话。”
孙开祥被他们闹得头都疼起来了,“你这么一来,叫阿秋回来,又要和琅华闹得不可开交。”
“她的人我留着呀,留着表她服侍父亲的孝心啊。
我并没有和谁要开交,爷爷。”
这一声,某人喊得老爷子终究动容。
孙施惠再道:“这些年,里里外外,识不清的都认为您偏帮着我。
爷爷,您自己扪心,我待琅华如何,她是我姑姑,我实情待她如姐弟,我当她如阿姐一般。
是她自己不愿意认我,盐盐这事,她但凡有一点看重我新进门的人,也不至于一个保姆凭着她的心性和我们闹出这两端阵营来。”
孙开祥到此不说话了。
挥挥手,赶施惠出去。
说反正家里家外,也是由着你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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