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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说。”
“说一不二。”
汪盐才开口,汪敏行就呵斥她了,说做小辈的,不准没大没小。
孙开祥慢抬手,却是维护猫猫,“哪里没大没小了,明明是再好不过的好话了。”
汪盐再替父母说话,“得了您回来的消息,妈妈就张罗要过来看您了,又怕您忙不过来或者没工夫。
总要等您和施惠定当下来,这才耽误到今天。”
孙开祥眉开眼笑,当着在座人的面,老黄历地夸汪盐,“小姑娘家家的,这张会讨巧的嘴,我老说,不知道将来便宜哪个有福气的人家了。”
陈茵顺着老爷子的话,中国人最朴素的谦虚甚至自贬,“也就您看着她长大,隔代亲,偏心些。
我和她爸爸都为她愁死了。
脾气是又臭又硬。”
孙开祥一面看着保姆给客人上茶,一面吩咐把他的药先拿开,他待会吃,“愁什么,现在的姑娘有手有脚,自立门户,挣钱养活自己,脾气硬点也是应该。”
再玩笑口吻,说我们这有现成的榜样在这坐着呢,指琅华,“他们姑姑都这个年纪了,不还是一不如意就冲我跳脚闹脾气。”
琅华听着不顺耳极了,回嘴父亲,“我是谁姑姑,您怎么老惦记着让外人喊我姑姑呢!
最讨厌这个词了,听起来就七老八十的。”
说着,琅华瞥一眼穿着件藕荷色长款羽绒服的汪盐。
汪盐早不敢喊琅华姑姑了,纯粹不想上赶着找不痛快,明明是份礼貌和寒暄,对方不领情也就算了。
眼前,琅华打量着她,汪盐很明白今晚的身份,她来探病的,不想找任何人的不开心,于是,莞尔朝琅华轻笑,算作许久不见的……你好。
琅华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汪盐十几秒,随即缓缓朝父亲开口,“正巧汪老师一家也在呢,你把前些天冯家介绍的几个你的未来孙媳妇人选,给汪老师和师母参详参详呢。”
这时,二楼廊道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孙施惠,楼下会客厅的人一致抬头看去。
只见有人穿着黑色睡衣睡裤,一身朦胧新鲜的起床气,两臂微展,撑在栏杆处,冷冷的开口,却是无边无际没营养的话,“向日葵和香槟玫瑰,这是什么村里村气的审美搭配?”
他在说汪盐带过来的那束花。
远远风(8)何宝生是孙开祥个人聘请征用了几十年的律师,当年,也是他全权替孙开祥出面料理施惠转移抚养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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