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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去爷爷那里坐了会儿,汪盐委婉跟爷爷说了些,说施惠的脾气,您比我清楚。
她一不能即刻否定孙施惠的颜面,二又不想爷爷真的气着伤身,原本就朝不保夕地养身体。
只好硬着头皮话术了几句,说他也是看我今天早上赶趟一般地来不及,其实路嘛,越开越熟练的。
又是走高架,我再适应几天,没准就轻车熟路起来了。
“况且,新车本来就要磨合。”
人也是。
孙开祥听猫猫这么说,倒也宽心不少。
孙施惠一时没吭声,到底全了汪盐的话语权。
勉强稳定了局面,汪盐就要爷爷早点睡,已经耽误了些时间,“您明天不是还要帮施惠打联络电话嘛,又要费一顿精神。”
她在有意粘合爷孙俩。
大家长受用也点头,他们临走前,叫施惠把冯家带给他的礼都搬走吧,也用不上,带给盐盐父母,或者分给舅舅姨妈那头。
那担礼物上头,正好有盒点心,是他们江南有名的諴孚坊出的。
孙施惠出来的时候,手里拈着一块糕饼。
他说他饿了,垫垫肚子,吃了一半还有一半喂汪盐嘴里了,说她倒是会做现成的好人,“夫妻俩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是吧?”
他悄声怪她,心思全被你给破功了,“笨蛋。”
汪盐被他喂了半块饼,都快要噎死了,只一心回房找水喝。
回到房里,卸妆洗漱一通折腾,二人勉强才相安无事地躺下。
孙施惠已然建设坚守他的守则诚意,可是关了灯的汪盐又开始她跳蚤模式了。
一开始某人只是以为她认床得厉害,再挨了半个小时,孙施惠的左耳边全是汪盐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像个虫子似的在那蠕动,更像条蛇,不作声却有那蛇信子的声音。
怂恿着人细听,唆使着人逐渐放大对抗她的张力。
终究,有人难熬,轻且柔地挨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只低低的声音问她,“你要什么时候才肯睡,嗯?”
黑暗里,汪盐声音如蚊蚋,如蚂蚁,她自己不觉,能啃噬人心的地步。
“孙施惠……我好痒。”
不等粉身碎骨的某人暧昧张口接她的话呢,汪盐突然囫囵地坐起身,去拉她床头黄铜灯的灯绳。
霍然地光明闪进迷离人的眼里,孙施惠勉强定当他的视线,只见汪盐跪坐在床上,很不耐烦地抓自己的后背和颈项处。
她重复她的话,好痒,她身上。
孙施惠也跟着坐起身,才要笑话着说帮她挠挠?挨近一瞧,然后捉过她的手,不让她抓了。
因为他看到汪盐脖子上起了一块块红疹子般的东西,“我天,这是怎么回事?”
汪盐赶紧下床去看,衣帽间里的落地长镜前,她看清身上的东西,啊呀叫起来,“孙施惠,你刚给我吃什么了?”
那里头不会有山药吧,她山药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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